p; 头有点疼。
这个毛病从还在鬼医那里,就隐隐约约的开始发作。
当时他还让鬼医阿娟给他把脉确诊,想要医治除根,可惜的是,饶是鬼医,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毛病。
“兴许就是幽灵草的反噬。”鬼医最后这样说道。
萧景玄嗯了一声,默默地忍受了这么多天。
头疼发作的越来越频繁。
他不是没有察觉,算了下九岁那年和那个奇怪男人订立约定的月份,就在最近了。
幽灵草的劫,他果然是逃不过吗?
萧景玄靠在门上,疼痛让他脸色惨白,即便是在这样低温的天气里,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。
他紧紧闭上眼睛,忍受着折磨。
好在最疼的也就那么一会,等阵痛过去之后,萧景玄的神智渐渐恢复。
有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原来是之前跑去煎药的小厮。
见到萧景玄,小厮微微颔首,没曾想被萧景玄伸手拦住,“这药换我送进去吧!”
知道他是煜爷的客人,下人不敢怠慢,温馨提示了几句后,便将托盘递给他。
萧景玄把药端进去,方朵朵回头见是他,短暂的愣怔之后微微一笑,“累不累?”
他笑着摇摇头,“不累。换我来喂药吧!”
“……好。”
方朵朵让开位置,让萧景玄坐过去。
她把药碗端过来,吹了吹,惹得萧景玄低声笑,“你这是不放心我么?”
被人戳中心事,方朵朵的脸微红。
眼前的男人,是她的爱人,是她儿子的父亲,她有什么不放心的!
“哪有!”她红着脸,娇嗔的瞪了他一眼,“我明明是来帮你的。”
“好。”萧景玄补了句,“你怀着他的时候,我连你都能照顾好,现在也能照顾好他。”
就是时间似乎不允许。
方朵朵嗯了声,督促他药要趁热喂下去。
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,一小碗药就被喂完了。
听说安安之前吃奶都费劲,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父亲萧景玄在这里,因此十分给面子。
喂完了药,萧景玄把安安抱在怀里。
虽然面色很平静,可到底有多么紧张,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
他的手心里都是汗,抱着小家伙的时候,根本都不敢换姿势,生怕一个不注意,让小家伙不舒服,他嗷嗷哭了起来。
这是他的孩子。
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女人。
如果在几年前,有人跟他说,以后他会这么爱一个女人,会这么渴望和她多一点时间待在一起,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。
现在,他开始后悔,或许应该早点爱上她。
那样,和她相处的时间就会久一点。
“你别这么紧张啊!”看着他抱安安的动作,方朵朵只觉得蠢笨极了。
她忍不住出声嘲笑他,萧景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,那眼神哀怨,惹得方朵朵又笑出声。
萧景玄抱了一会,安安很给面子的,在他怀中睡着了。
软软的一团,身子的体温已经不是很热。
方朵朵吩咐,让安安躺到床上去睡。
她指挥着萧景玄,轻手轻脚的抱着安安往床上放。
“轻一点——”她用气声说道,“不然动作太大,他会醒的!”
萧景玄了然点头,幅度更是小,堪堪把安安放好在床上,他的头疼又发作了。
细密的汗往下滑,萧景玄立刻起身,快步往外走。
方朵朵只顾着安安,没有留意到他。
倒是席煜注意到,眉头微微挑了起来。
思索片刻,他跟了出去。
席煜跟着萧景玄,穿过走廊,过了拐角后,他叫住了他。
“幽灵草开始反噬了?”席煜的声音很平静,听起来无情又残忍。
萧景玄的脚步微顿,寒凉的风吹在脸上,头疼更加深刻入骨。
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,问,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席煜没有回话,只是再次重复道,“是不是开始反噬了?”
“你有没有告诉她?”萧景玄问。
两个人在进行着异常十分诡异的谈话,谁也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,谁都在自顾自的问出心中的疑惑。
风沉稳的吹,两个人都宛如冰霜一样,寒凉又坚硬。
他们保有着难得的默契,四目相对,无声较量。
半晌后,萧景玄淡淡的抿唇,“我希望这件事,你不要告诉她,就算是她要知道,我想她更愿意从我嘴里面得知。”
“你会找她说这个?”席煜嘲讽。
萧景玄没回话,额头的痛让他筋疲力尽,他想要休息。
身后的席煜看出他状态的不对劲,问道,“你还有多长时间。”
他往前走了几步,苦笑着道,“不多了。”
和她在一起的时间,再多他都觉得不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