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算是秘事。
查到这件事也是意外,提子最大的喜好就是去挖掘豪门秘史,在帝都所有的豪门有钱人中,她最先挖的就是上官震雄一家。
所以,查着查着,就查到了那段过往。
事情经过几十年了,很多事情早已经被抹去,没抹去,也被人淡忘了。
好在,只要有事发生,就一定会留下线索让人去探究。
果不其然,提子查到了这段连上官墨都不知道的事。
当时她听到提子说起,都震惊了。
以为是正室的上官太太,原来竟然是个抢闺蜜老公的小三,还把闺蜜给气死了。
哈,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晚上是不是睡得着。
“你说的,都是真的吗?”廖允碧问。她觉得这一切,太不可思议了。
“嗯。”纪一念点头,“其实这些事情,我并没有打算说出来。当然,前提是她不惹我。可是今天,她这么说您,我实在是忍无可忍,必须让她好好正视自己的身份。”
廖允碧轻蹙着眉头,垂下了眸子,“真是让人意外啊。”
纪一念拍了拍她的手,“妈,你别担心。现在,没有人敢说您什么话了。她陈雪蓉,更是没有资格。”
“你……对我的事,也早就知道了对吧。”廖允碧抬眸看她。
“嗯。是上官墨告诉我的。”
“为什么在我讨厌你的时候,你没有拿这些话来还击我?”陈雪蓉,可是把这件事当成对付她的重要武器。每一次,她都会因为这件事,而无话可说,默默忍受。
纪一念笑了,“妈,我叫您一声妈,就是一家人。家人怎么会去伤害家人呢?再说了,那件事本来就不是您的错。要怪,就怪爸。如果不是他,您也不会背负这么多年不好的名声了。”
廖允碧望着她轻笑一声,微微摇头,“陈雪蓉固然可恶,可我到底还是做了……小三。”
“妈,您别这样说。”纪一念看到她眼里的自嘲,“我说了,这件事错不在您。当初您跟爸在一起的时候,他确实是未婚的。而且,是爸主动招惹您的。我听上官墨说了,当初爸是说了要娶您的,只是回去后,不知道怎么就变卦了。我甚至大胆的假设了一下,或许爸回去的时候,根本还没有跟陈雪蓉在一起。而且当年他对您是有感情的,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,爸才突然对您那么冷漠。”
回想起当年,廖允碧重重的叹了一声,“是啊。当年他对我,真的很好。我深信他一定会回来接我的。可是,一切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完美。我只知道,当知道他有老婆,有孩子的时候,我的心,碎了。本来,我是打算是拿掉孩子的。走到了医院门口,我又退缩了。不管怎么样,孩子是无辜的。哪怕我去乞讨,我也要生下他,把他养大。毕竟,当初我是真的很爱上官震雄。哪怕知道他有老婆孩子,我这颗心,还是无法完全将他放下。”
“直到他把孩子接走,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他的无情。或许,他对我并无真心可言吧。毕竟他认识我的时候,才死了未婚妻。”廖允碧捂着脸,又是一声长叹,“人一生,总会走错路。好在,错的那条路,并非完全是万丈深渊。”
纪一念不能感同身受,但是她很佩服她。
在那个年代,未婚先孕已经是大罪了。她竟然还把孩子给生下来,一个人带大。这种决心,在那个年代,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到的。
“妈,你有没有问过,爸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冷漠?”
“有什么好问的。”廖允碧双手交叉,摇头,“他有老婆孩子,这一点,已经足够让我离开他了。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,所以我怀了阿墨的时候,就没有告诉他。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,阿墨是他的孩子,非把阿墨带走。”
“当时,我很恨他。后来,我就释怀了。阿墨跟着他,比跟着我好。”回忆起往事,廖允碧的眼神有些悠远,带着淡淡的忧伤。
当年,她是对上官震雄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吧。
纪一念咬着唇,小心翼翼的问,“妈,那您现在对爸,还有感情吗?”
廖允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。
“我只是随口问问,您不想说就不说。”糟糕,一时大意,竟然问了这样的问题。
纪一念低下了头。
她很有自知之明的,刚才虽然是帮了她怼了陈雪蓉,可不代表她就跟她心连心了。
在对付敌人的时候,她们中间好歹有上官墨联着,理所当然的要一致对外了。
现在没有敌人了,她们俩的关系,也就没有那么亲密了。
“没有。”
纪一念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,她竟然回答了。
廖允碧淡淡的说:“他接走阿墨之前,去做了亲子鉴定。那一刻开始,我对他的感情就开始有了变化。这么多年了,又不是年轻气盛的少男少女,再谈爱情,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纪一念深叹一声,瘪嘴,“真是可恶!”
她越来越庆幸,上官墨完全没有遗传到上官震雄的多情,多疑和自私。
也是,上官震雄这些全都被上官琦遗传了,上官墨自然遗传不到。
哼!
“我去洗手间。”廖允碧站起来。
“我陪您去。”纪一念怕她又遇到了陈雪蓉,免得一会儿又出事。
廖允碧没有拒绝。
从洗手间出来,她们就准备下山。
“允碧?”一个略有些浑厚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惊喜叫着。
廖允碧转过人头看过去,看到对方,她也很是意外,“曾老师!”
纪一念看到那个人了。
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穿着白色的衬衣,灰色的裤子,简单而大气。
很沉稳,很儒雅,很干净,身材高大,气宇轩昂,下巴留了淡淡的络腮胡,看起来很有男人魅力。
这位大叔,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帅气。
毕竟现在也很帅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曾胜渊露出一个笑容,他的牙齿并没有像某些五十岁的男人一样看起来脏黄脏黄的,反而很干净,很整洁。
可见,这个男人是真的很爱干净,很整洁。
廖允碧总算是露出了一个明媚温婉的笑容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噢,听说法华寺很灵,我没事就当运动上来看看。”曾胜渊的目光看向了纪一念,“这位是……”
“我儿媳妇。”廖允碧笑着介绍,“一念,这位是我以前老家一起教书的曾老师,后来他出国学习,一直在国外任教。”
“曾叔叔好。”纪一念乖巧的叫了一声。
曾胜渊笑着点头,“你好。”
随即他就又看向廖允碧,“还是你好,有儿子,有儿媳妇。不像我,孤家寡人一个。”
“咦,你还没有结婚?”廖允碧很意外。
毕竟以他的条件,想找个人一起过日子,是很容易的。
“试着想找个人结,但是差点感觉。朋友都说,一大把年纪了,还想要什么感觉,又不是年轻小伙。”曾胜渊说着自己都笑了,“你是知道的,我就是这样的人。不愿意委屈自己,也不愿意害了别人。”
廖允碧也笑了,“是啊。不过,你要求高,单着也是活该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两个老友相见,自然有很多话要说。
可这里是佛门净地,确实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。
“妈,曾叔叔,要不一起下山,我们边吃边聊?”纪一念提议。
“你呢?要走吗?”廖允碧问曾胜渊。
曾胜渊点头,“走。”
两个老友下山一直聊着天,纪一念走在后面。
在他们的谈话中,纪一念知道这位曾叔叔之前一直在国外,最近才回国,准备打算在帝都住下,美名其曰,养老。
纪一念忽然觉得婆婆跟曾叔叔聊天,整个人看起来都活跃很多。
之前的事,早已经烟消云散了。
曾叔叔也很健谈,谈吐举止,还有他的声音,纪一念都听着为之沉醉。
她想,等上官墨老了以后,一定也是个很有魅力的老男人。
忽然,廖允碧的脚下一滑,整个人往前栽去。
“小心!”曾胜渊一手拉住她的手,一手搂住她的腰,将她往怀里捞,这才没让她摔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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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?真的没有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