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。
商枝起床,第一时间去看屋檐下的那棵草。
叶子蔫黄,芯子却抽出一点微小的绿芽。
商枝呼吸都屏住了,她以为自己看花眼,使劲揉一揉眼睛,那一点蕴含生机的绿芽被晨露包裹着。
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,商枝激动的快要跳起来,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商枝冷静下来,理智回笼,手指蜷缩,握成拳头。她若有回春之术,于她来说利弊共存。
她不但不能轻易的显露,还得小心谨慎的隐藏。
怀璧其罪,她懂这个道理。
得到验证,商枝把枯草处理了。早饭用昨晚剩下的冷饭冷菜,回锅炒热了,草草吃完,背着药苗种子,手里提着一桶水上山。
已经有乡邻等着,见到商枝来了,站起来和她打招呼。
“商丫头,今天咋来迟了?贺家置办酒席庆贺贺平章考中秀才,下午酉时开席,你好些婶子上门帮忙干活,只有我们几个婶和叔帮你种药苗,到时候我们还得去吃酒席,会早早的收工,估摸着明天还要半天功夫才能种完。”
李大婶竹筒倒豆子,噼里啪啦一通说完,意识到商枝和贺家有旧怨,抿着嘴,斜眼瞅商枝,见她没有变脸悄悄松口气。
李大婶想多了,贺平章对商枝来说就是路人甲。
她笑脸盈盈,“辛苦各位叔婶了!”
刘大婶、李大婶和林三娘之外,还有几位眼生的妇人,陈族长家两个媳妇也来了。
男人倒是都来了,干活手脚很利落。
商枝告诉他们怎么种药苗之后,站得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种,只不过不是像他们挨着一片种上去,她是东一个坑,西一个坑的种。就算到时候发现长得很好,也不会特别打眼,让人起疑。
别人不一定往这一边想,商枝决定谨慎起见!
一上午干下来,商枝腰都快断了,手臂擦擦额头上的汗,“叔婶,你们都歇一歇,喝口水。”
水桶边上挂着竹筒,桶上盖着竹篾编的四方小席子,免得灰尘落叶掉进去。
刘大婶捶着腰站直身体,揭开竹席,拿着竹筒舀一点水冲洗,再舀半竹筒水喝了几口。
林三娘接过刘大婶用完的竹筒,舀水冲一下刘大婶喝过的地方,再舀水喝。
其他乡邻也不介意,都是这样排队喝水。
刘大婶拉着商枝站在一边,感激的说道:“商丫头,婶都不知道该说啥好!你教茶花包饺子,她昨儿就租了牛车把东西拉到镇上,在码头摆摊,摆了一天挣了五六十文,一个月下来得有不少。咱们种地,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挣那么多银钱。我算过了,这片山酉时收工,会剩下一小半没有种完。明天就不请他们干活,婶帮你把活一起干了,不用结算工钱,就当是茶花交的师傅钱。”
茶花脑瓜子灵活,码头上都是干力气活的工人,肚子饿得快。她包的饺子馅足又便宜,里面加了剁碎的肉糜,又鲜又香,两文钱十个,按照商枝教的法子,熬了一锅稀稀拉拉的米汤,买了饺子的客人随便喝,管饱。
这样一来,虽然是新摆的摊子,生意比其他的要好。
扣除本钱还挣了二十文钱呢!
几十文钱一斤肉,寻常百姓哪里吃得起?一个月难得沾一点荤腥。其他摊子上就是一两块骨头熬汤,下的素挂面。要肉要加蛋可以,得加钱。
茶花的摊子二文钱就能尝到肉腥,手艺又好,生意好在意料之中。只是这样下去,肯定挣不了几个钱,她就蹲守在肉铺子边上,等屠夫收工了,她只用一半的价钱买剩下的肉,湃在井里,第二天调馅。肉不如当天的新鲜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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