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。”
一旁的洛长歌也拱手行了个礼。
年轻男子冲他们二人伸了伸手,笑道:“二位请坐。”
清羽看着他们二人,恨恨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。
鹿之野坐了下来,伸手入怀中,掏出了一封写在绢布上的书信。
“这是陛下写给阁下的信,请过目。”
年轻男子接过绢布,展开看了看,脸上逐渐现出一抹意气风发之态。
鹿之野暗道不好,如果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起义军的领导人的话,那么这次的讲和多半会泡汤。
秦皇的书信,鹿之野并没有权力看,不过他从这位年轻男子的脸上,也能大概知道信中都写了些什么。想来秦皇不过是略略放低了些姿态,却被这年轻男子当真了,觉得他们这次的起义胜利在望。
果然,年轻人放下了书信,再次看向他们二人时,眼神中便多了一抹掩盖不住的轻视。
“二位远道而来,辛苦了,喝口茶吧。”
年轻男子的心思,洛长歌自然也看出来了,想要讲和成功,就一定要挫掉他的锐气。鹿之野的风格太过温和圆润,这一局若是由他出马,肯定没什么效果。他和洛长歌平时虽然都口才不凡,但洛长歌的风格却和他不一样,聊天时总是直击要害,不留情面,尤其是面对敌手时,更是如此。这种说话方式,在洛长歌出生的现代社会,被称为“尬聊”,不过现在是大秦,这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形容词,洛长歌这种聊天风格,在对付某一类人时,也颇有成效。
而面前的这位年轻男子,明显就属于“某一类人”的范围。
想到这里,洛长歌微微一笑,说道:“不辛苦,咸阳距离长安原本就不远,也不算是远道而来。”
年轻男子原本想着客套两句再奔正题,不曾想遇到这么一个不会聊天的姑娘,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。他清咳了一声,用来掩饰尴尬,然后笑道:“好,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来聊聊,这封信的事儿吧。”说着,他拿起桌上的绢布,冲他二人扬了一下。
鹿之野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,说道:“这封信的内容,想必阁下都清楚了,陛下此次派我们二人前来,是想告诉阁下,如今大秦国泰民安,百姓们都安居乐业,若是这个时候发生战事,最苦的不是别人,而是百姓。所以,陛下想让我们告诉阁下两个字,息战。”
听完鹿之野的话,年轻男子不禁仰头哈哈一笑,仿佛刚才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,说道:“国泰民安?安居乐业?你不是在逗我吧?如今的大秦,徭役赋税这么重,百姓们个个苦不堪言,偏偏秦皇还不知道收敛,还要大兴土木,去修建什么阿房宫,长城。都是因为他,民间现在才越发的民不聊生。”
洛长歌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就算如此,阁下也不应该聚众谋反啊。”
年轻男子正说的动情,被洛长歌这句话这么一噎,思路都有些被打乱了,同时情绪更加激荡,说道:“就算是聚众谋反,那也是被他逼迫的。”他看着洛长歌,伸手朝着窗外一指,宽大的袖袍随着这个动作发出列列声响:“徭役赋税重一些,也都还可以忍受,可是你看秦皇现在又做了什么?他为了奴化百姓,居然不让我们读书。试问这样的君王,还有什么辅佐的必要?现在不推翻他,难道留着过年?等他到时候借着过年的名义再在百姓身上搜刮一波民脂民膏?”
年轻人这番话说的义愤填膺,而且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,几乎句句都是实话。说的洛长歌都有点赞同他了。同时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给傻逼老板打工的耻辱感。
只不过她现在是来讲和的,若是对他的话表现出一丁点赞同,那就有点尴尬了。
讲和再困难,也要坚持着撑下去。
见他这么激动,洛长歌顿时觉得,此人似乎没什么心机,只要她和鹿之野用点计策,肯定能说服他。想到这里,她轻轻咳嗽了一声,笑道:“阁下不要激动嘛,话我们可以慢慢说。”
鹿之野不由得皱了皱眉。原本他打算刚才在路上和洛长歌商量一下对策的,可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还没消除,又谁都不理谁,所以,就连这至关重要的准备他们都没来得及做。现在面对这个情绪亢奋的对手,总觉得心里没底。
他早就已经查过这个桃李社社长的底细了,也已经根据此人的性格特点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出来,只不过,还没来得及和洛长歌沟通而已。眼下最重要的,便是这个。所以,鹿之野打算把洛长歌叫出去,互相通个气。
想到这里,鹿之野轻轻碰了碰洛长歌的胳膊,然后冲她使了个眼色。
洛长歌本就聪敏,和鹿之野之间又有着超出旁人的默契,当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