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高虽然受了刖刑,但他的职位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,依然坐在他中车府令的位子上毫不动摇。满朝的百官都知道,秦皇为了赦免赵高,亲自去刑场给蒙恬将军下了命令。从前他们只是对秦皇宠信赵高的事情有所耳闻而已,出了这件事情之后,这些人便开始对这个传闻深信不疑了。
知道了秦皇的想法,很多尚在观望中的朝臣便又开始来讨赵高的好。赵高受刑之后,来他家里探望的人络绎不绝,一时间,赵高的家里门庭若市。赵高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受过刑的样子,倒像是立了功一样。
到了傍晚时分,来探望的官员们也都走的差不多了,赵高的床前,只剩下了李斯和马知遥两个人。
这个时候,为赵高换药的两个医女走了进来。她们拿着药箱,蹲在赵高的床前,将断趾上缠着的布条解开,轻轻的在伤口上重新上药。赵高虽然受的是刖刑,但因为秦皇的缘故,蒙恬将军特意手下留情,所以他的伤并不严重。医女们的动作也很熟练,没用多久,二人就换好了药,端起药箱退了出去。
赵高朝着医女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,又看了看李斯和马知遥二人,然后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来,打算和这两位大人说些正事了。
李斯没有想到赵高居然真的能活着出来。除了吃惊之外,他不禁想起了前几天自己为了自保没有在秦皇面前替他求情的事情,看向赵高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心虚和不安。他不清楚赵高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情。如果他知道了的话,那么他们之间以后可就没那么好相处了。不仅连盟友都没办法做,甚至很有可能演变为仇敌。
李斯偷眼朝着赵高看去,发现他的面色如常,一点都看不出跟自己生气的样子,心中的忐忑也少了几分。他干笑了两声,端起一碗茶来,起身到了床前说道:“赵兄喝口水吧。”
赵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,他伸手接过茶水来喝了两口,说道:“这次的事情,真的要谢谢李兄了,若没有你为我奔走,恐怕现在我早已经被处决了,连个全尸都留不下。”
赵高这么一说,李斯的心里就更忐忑了,脸上的笑看起来也十分不自然:“哪里哪里,我们之间,哪里说得上这样见外的话。”
李斯说完,还等着赵高的下一句。但赵高似乎并没有要和他继续聊的意思。他将茶碗放在床头边的矮几上,准备说正事了:“我今天将二位留下来,是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。”
“这次的事情,我们的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,我一直都想不明白,我们为什么会失败,那本书简上面虽然确实记录了些东西,但它是被放在丞相府的,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。不知道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,敢去丞相府偷东西?”
这件事情发生在李斯家的书房里,李斯自然是不能等闲视之,他一早就派人查过了,但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。那卷书简像是长了脚自己走出去了一样。李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说道:“丞相府距离咸阳宫近的很,就算安保不是很严格,料想也根本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丞相府来,可是这一次……终究是我们失算了。”
马知遥也摇了摇头,一脸困惑与茫然。连赵高他们两个都想不出来的事情,马知遥就更想不到了。
赵高继续说道:“我在监牢里的这些天,你们有没有查过那个商徵?”刚刚换过药的伤口现在有些微微的疼痛,赵高忍不住皱了皱眉:“那几个乐府的乐官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都挺能干的,但是那个时候,咸阳城中只有商徵一个人,单凭他一人之力,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关键的证据。”
赵高的疑虑,李斯不是没想过,只是在这些天之内,他已经把能查的东西都查过了,但却无一例外的都没有结果。
出了这样的事情,李斯也觉得有些丢人,有些生气,人都跑到他家里的书房为所欲为了,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,只能干着急。
“那个商徵,我查过了,这个人的行踪正常的很,再说,他平日里跟我们这边的人也没什么交集,想要查他的话,根本无从下手。所以依我看来,商徵的证据定然不是他自己弄到手的,肯定是有什么人偷到之后交给他的。”
赵高点了点头,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想了半天,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:“会不会是你家里出了家贼啊?这个人不仅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入你的书房,而且还能在拿到东西之后走出丞相府。”
李斯的回答很笃定,他摇了摇头说道:“不可能,事情一出,我最先排查的就是我府里的人。我很确定,他们当中没有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。”
赵高相信李斯的办事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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