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话还没说完,恼羞成怒的洛长歌就伸出脚去踢在了他的膝盖上,鹿之野痛呼一声,连忙住了口。
鹿之野把她的两只手都敷上了药膏,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卷布条,轻轻的将她的伤口缠起来。
洛长歌看着缠好布条的一只手,发现自己这样有点像木乃伊,手也厚的像熊掌。好在鹿之野并没有将手指裹进去,只裹了手心,这样,她还能做些基本的穿衣服、吃饭的动作,接下来的几天里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。
不过还是觉得这样有些大惊小怪了,洛长歌说道:“你给我裹这么多层干什么?明天还要做事情呢,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伤,不至于裹成这样吧。”
“当然至于了,这样你明天就可以不用去工地了。”鹿之野将她的另外一只手裹好,又将布条打了个结,说道:“建长城的材料被做了手脚,工地上现在随时随地都有危险,而我不希望你有危险。”
刚刚用一句话就破坏了气氛,现在却又突然深情起来,洛长歌对这个时而玩笑时而正经的男朋友真的有点招架不来。
想起今天的经历,洛长歌有些担忧,如果那些材料真的在咸阳就被人动过手脚,那十有八九是赵高他们所为。边关都已经是这样了,咸阳更不必说,那边现在肯定是他们在一手遮天了。她看了看鹿之野,眼神里闪动着不安:“不知道那些人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。”
鹿之野将小药罐盖好盖子,放回药箱,又将药箱的盖子盖好,说道:“不管他们什么目的,见招拆招就好。”
洛长歌的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一些。
稍稍停顿了一下,鹿之野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:“不管遇到什么情况,只要有你在,我便安心。”
话虽然是早就说过的,但两次的情况不同,说出之后的效果也不同。洛长歌靠在鹿之野的怀里,抱住他的腰,脸上不安的神情消失了许多。半晌后,她仰起头看着他,说了一句鹿之野完全不懂的话:“Ditto。”
鹿之野一愣:“什么?”
洛长歌轻轻的一笑,解释道:“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一句外来语。”
鹿之野想了想,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:“哦,”突然又反应过来,问道:“‘外来语’是什么语言?”
洛长歌解释道:“就是说,这句话并不是我们家乡当地的方言,而是从其他地方传过来的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,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啊,听起来这么怪……不会是匈奴语吧?”鹿之野好像明白了,又问道:“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?”
洛长歌绯红着脸,说道:“就是‘我也是’的意思。”
鹿之野心里一暖,这姑娘还真会制造些小惊喜。
不过这句话也让鹿之野想起了洛长歌的家乡长安,不由觉得有些费解:“长安……好像真的挺特别的啊。”
洛长歌得意的笑道:“那当然了。”
鹿之野紧了紧手臂,将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了些,笑道:“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‘大秦语’呢?故意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,是要考我吗?”
洛长歌笑了笑,又仰起头,看着鹿之野说道:“没有没有,你这么博学,我就算想考也难不倒你啊。”
鹿之野稍稍低下头,她弯弯的笑眼近在咫尺,她的发香不时飘进鼻孔,她的身子正软软的靠在自己的怀里,这些都让鹿之野有些情不自禁。他不由得低下头,轻轻的吻-上了她的唇。
洛长歌不由得害羞的闭上了眼睛。她的手不方便使力,只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轻轻的环着他的腰。感受着后背上他的手传来的温度,洛长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他抽走了一般。
这些天的事情会很多,而且今天本来时间就已经有些晚了,鹿之野本打算浅尝辄止,放她好好休息的,结果却是情难自禁。他一只手控住她的后脑勺,不断深入的吻着他,另一只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,又向上抚上了她的后背,用力收紧了手臂,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怀里一样。
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,半晌后,鹿之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,轻声说道:“我先走了,你早点休息,明天就不用去工地了,我帮你跟公子说一声。”因为刚才的那个长吻,他的嗓音有些低沉的沙哑。
洛长歌大脑有些混沌,她红着脸微微的喘着气,冲着鹿之野点了点头。
鹿之野不舍的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,然后站起身,拉开门迈进了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