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为他前几日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回了老家,所以就没有联系了。至于这几位邻居为何要这样说,以及赵大人的手中为何会有那样一封信,微臣实在不知,还请陛下明察。”
秦皇看了看赵高,又看了看商徵和其他几个乐官,顿时觉得有些头疼。赵高是他素来最信任的臣子,而乐府也是他最为重视的,更不用说洛长歌是他的忘年之交了。现在几个人各执一词,他还真的不知道要相信谁好,而这件事情现在是奔着他自己的安危而来,他自然是十分重视,绝对不能坐视不管。
见秦皇似乎是相信了秦皇的话,赵高连忙又解释道:“陛下,这封信上确实是荆明和商徵的亲笔,如若您不信,可以现在就比对一下笔迹,真相自然就能大白了。”
从进门以来,鹿之野就一直在观察着这件事情的动向,虽然一句话都没说,但是大脑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。在他看来,这件事情只是赵高一手策划出来的,那些所谓的证据和证人都是他找来的。商徵的性格和为人他再清楚不过,说他退隐倒有几分可信,若是刺杀,实在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。
赵高现在是有备而来,既然他提议要比对笔迹,肯定在笔迹上也是做了手脚的,那字迹定是跟商徵的极其相似,甚至可以达到混淆视听的地步。不过他现在已经提了出来,如果拒绝了他的话,肯定会落了话柄,说商徵是因为“做贼心虚”才不敢去的,到时候更是什么都说不清楚。
想到这里,鹿之野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。看来这次,商徵真的要栽了。
此时此刻,江纳川的想法和鹿之野是一样的,他转过头来看着鹿之野,眼睛里的暗淡神色和鹿之野的如出一辙。
倒是洛长歌,一向心直口快并且坚信正义永存,听到赵高的话后便毫不犹豫的说道:“比就比,商大哥根本就没有写过那些东西,自然不怕你的任何挑衅。”
听到洛长歌的话,鹿之野和江纳川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。
秦皇盯着他们几个看了半晌,皱着眉头说道:“那么,商徵就写几个字来看看吧。”
商徵看了看赵高,又看了看秦皇,知道自己这一回怕是真的逃不掉了,于是只好答应了:“喏。”
小卫早已经将一方矮几挪到了商徵的面前,又拿来了笔墨和空白的竹简放在矮几上。秦皇拿起旁边那张绢帛递给了小卫,对商徵说道:“你就照着这个里面的内容,随便写几个字就好。”
小卫接过绢帛,将它放在了商徵面前的矮几上。
商徵默默上前,拿起毛笔蘸满了墨水。他看了看绢帛上面的字,发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,其中的一种,商徵从来都没有见过,而另外一种,跟他自己的极其相似,若是不仔细看,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别人模仿的,还以为真的是商徵自己所写。
而绢帛上面的内容,尽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话,言辞极其狠毒,看起来恨不得当下就置秦皇于死地,而绢帛上面之所以这样写,实际上是为了置商徵于死地,可见赵高的心之狠毒。任商徵再好的脾气,看到这些之后也有些生气了,他往旁边看去,见赵高正在一脸咄咄逼人的看着他。
商徵怒瞪了赵高一眼,便不再理他,提起笔来开始写字。即便他的心里知道,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。
不久,商徵便写完了字。小卫将带有商徵字迹的竹简和绢帛一起拿起来,交到了秦皇的手中。
“陛下请看,商大人已经写好了。”
赵高一脸志在必得的笑,看着乐府四人的眼神也变得嚣张了起来。
洛长歌眼睛巴巴的望着竹简和绢帛,又看了看秦皇的脸色,心中总有些提心吊胆的。
鹿之野和江纳川虽然人在秦皇的书房,但是心早就已经飞到宫外的某处,为商徵寻找证据了。
秦皇将竹简和绢帛放在一起比对着看。他是很想相信商徵的,先前陈云鹤的事情,商徵完全可以像赵高今天说的那样,直接行刺,为他的师父报仇,但事实上商徵并没有那样做,足以见得商徵根本就没有行刺的念头。
但是这字迹现在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,若是秦皇依然选择相信商徵,怕是不能了。按照大秦律法,这两份笔迹,已经基本能够判定商徵就是行刺未遂。
秦皇将面前的两份笔迹推开,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乐官商徵,预谋行刺,押到廷尉司去细细审问。”
洛长歌心下一惊,忙跪下来求情道:“陛下明察啊,商大哥根本不可能行刺的。”
“洛大人还是面对事实吧,这两份笔迹明明是一样的,商徵就是刺客。”赵高的心中早就已经笑开花了,面上却还要保持一副为秦皇铲除奸佞的正义面孔,也真是难为他。
早就有候在书房外的士兵进来,将商徵带了下去。
洛长歌还要继续求情,被鹿之野和江纳川拉住了。洛长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俩,只见到了二人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洛长歌好像明白了什么,于是闭了嘴不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