戳碎。
在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快要变成不相信的时候,我只能硬生生的戳碎了那一片瓦。
回去的路上,我问雇主张亮,老爷子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,或者是舍不得的心愿。
张亮很不解的看着我,摇头告诉我,老爷子走的时候很安详,并没有什么事儿。
由于棺材太重,抬上张家祖坟的时候,已经耽误了吉时,张家除了张亮,没有几个人给我好脸色。
隐约还能听到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话,就连傍晚回来,主家应该准备的谢宴都没有,我心里虽然有气,但是也没处可以去说,遇上这事只能自己认倒霉。
当天要不是张亮极力挽留,我可能就连夜就赶回去了。
草草吃了一些东西,我就去张亮给我安排的房间睡觉了。
半夜的时候,突然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了,仔细听了听,发现是张亮那个房间房间传出来的,我记得好像他有个刚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。
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时间,正是晚上十二点过几分,本来想起来去看看,可是想想不合适,也就没有去。
孩子的哭声越来越玄乎,都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了,我在张亮家的客房,距离最近,听的也最清楚。
感觉有些不对劲儿,这次长了个心眼儿,我从身上掏出了来时随手拿的那个七寸棺材钉,这是老爹的,他用黑狗血泡了很久的东西,一共都没有几根。
我来到张亮的门外,正好碰到张亮从门里出来,看到我过来,也是微微一愣,随后尴尬的看着我,“孟常兄弟,打扰你睡觉了,孩子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,突然就哭的邪乎,怎么哄都没有用。”
我问张亮,“有烟没有?”
张亮从身上掏出一根递给我,我摇头表示不抽,我知道他们家老爷子爱抽烟,也是白天听来吊孝的人说的。
便让他拿出三根点上,放在他家房门口的位置,然后听到孩子突然就不哭了。
张亮顿时脸色就变了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门,然后又看向了我,“孟、孟常兄弟,这是…”
我告诉张亮,这是老爷子回来看他孙子了,人生下来的时候,眼睛还是非常纯净的,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。
只是看到老爷子的话,孩子应该不会哭,但是老爷子是阴魂,身上是有阴气的,刚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,那里受得了这种阴气,哭是正常反应。
而老爷子一看孙子哭了,更舍不得离开。
张亮此刻眼中的恐惧之色我都看得出来,毕竟那三根燃烧得很快的烟就已经够诡异的了,就像是有人在抽。
我说道:“你好好对老爷子说几句,他应该会听的进去,实在不行,我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张亮一听,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跪了下去,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起来。
而我则走到张亮家的门口,我记得爹曾经说过这种情况,一般这种阴魂,都是舍不得什么,家里重要的直系亲属哭几嗓子,有人在门口拿着一些对阴魂有威慑力的东西,威胁几句,一般也就没事了。
我将那根棺材钉拿了出来,大喝一声,“人鬼殊途,你留下来是害了你孙子,赶快离开,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我这一吼谨记老爹说的那话,气势底气一定要足,要不然吓不走那阴魂。
我这一嗓子不知道阴魂害怕没有,但却把左邻右舍给吼醒了,没过几分钟,就围过来了两三个人。
张亮在那里哭的伤心,也被我这一嗓子给吼的顿了顿。
过了一会儿,我走过去将张亮从地上扶起来,然后让他点了三根烟,看着那烟燃烧速度正常了,才松了口气,要是张家老爷子不走,我就真没招了。
张亮夫妻两人口中喊着大师,激动的想跪下来感谢,我禁不住脸一红,赶忙扶起来他们。
后半夜算是睡了个踏实觉,早上起来吃过早饭,谢过张亮要好好的款待我的意思,刚刚准备离开,就看有一个扛着锄头的人跑了过来。
“张亮,你爹的坟开了。”
一听这话,张亮顿时炸毛了,眼睛猛的就转向了我。
我也是震惊不已,没理张亮的眼神,问那人,坟开是怎么个开法。
那人说坟头没了,土堆也被挖了,棺材在不在他没敢看,他一口咬定,这是炸坟了,张家老爷子诈尸了,张家要出事。
张亮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,眼泪都快要出来了,“孟常兄弟,你得救救我们一家啊!”
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,这家伙的媳妇儿恐怕已经操起菜刀要骂街了,可是经过昨天晚上的邪乎事,他没有了那个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