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呢,我帮你去问,我记得那货是在巴黎读的书,应该认识不少人的。”
一听有戏,我立马高兴的笑了出来,“那就拜托你了,等这件事完了,我请你吃大餐。”
“你说的啊,到时候我们去江福楼吃,我要把你吃成穷光蛋。”
江福楼,是A市最贵的一家酒楼,人均消费几千,里面一杯白开心就顶外面一顿饭了。
“行,只要你能搞定,江福楼就江福楼。”我爽快的答应了他。
小八满意的点头,又补了一句,“但是我话先说到前头啊,那种顶尖的学校光是有关系可进不去,就算能问到,也肯定是一般的大学。”
“嗯,只要能问到国外的大学就行。”我自己也清楚,以叶露雪的条件,是绝对不可能进那种顶尖的设计学校的。
这件事暂时就算是有了个眉目,我和小八又闲聊了一会才分开。
分开后我没去找叶露雪,而是回了章台。
这几天忙于奔波,我的腿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。
回到我房间后,我让护工联系了医生,想请他帮我再次检查下。
结果医生还没来,苏苏却来了。
我实在是懒得应付她,在她开口之前,直接不留情面的说:“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,我不太舒服,想休息了。”
苏苏丝毫没有理会我摆明了赶人的态度,脸色凝重的说:“栩栩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苏苏又重复了一遍,“栩栩死了,她的尸体已经被送走了。”
我惊的坐直身体,“她死了?她怎么死的?”
“溜/冰死的”,苏苏步履沉重的走到我床边,坐下,平时的嚣张气焰完全消失不见,看起来无助又脆弱,“她陪客人的时候,没刹住车,当场就昏迷了,还没送到医院,人就死硬了。”
我顿时感觉后背发凉,空气仿佛都冷了,一个屋子里住过的姐妹,突然人没了,这种感觉,令人毛骨悚然。
她和我一样大,才十九岁啊,竟然就这么,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。
在我的记忆中,栩栩虽然直来直去的,但并不像是会这么没分寸的一个人。
“楚楚,我很怕,我真的很怕,我以前那么对她,她不会变成鬼来找我算账吧。”苏苏满脸惊恐的看着我。
我说不出安慰她的话,我们再有心计,再冷血,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女孩子。
面对生死,尤其是身边人的生死,根本就无法做到坦然面对。
我愣愣的看着苏苏,过了好久,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,“栩栩有家人吗?”
如果栩栩的家人知道,自己的女儿是在卖的时候陪客人吸du吸死的,估计会气死伤心死吧。
“不知道,没听说她家里人来的”,苏苏说完苦涩一笑,“进了咱们章台的,哪里还有家人这个词。”
听苏苏这么说,我就明白,不管栩栩有没有家里人,她去世这件事,也就只有章台的人和那些客人知道了。
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可悲。
“那……烟姐那边怎么说?”我想到章台的规矩,“咱们不是有规定,客人不能随便对待出台的小姐吗?”
苏苏闻言冷笑一声,“烟姐什么也没说,客人不能随便对待出台的小姐,那是针对有价值的人,栩栩就是个前台跳舞的,她连拒绝客人的权利都没有,叫她陪谁她就得陪谁。想想也知道,就算被玩死了,也没人觉得惋惜。相反的,那客人还会觉得欠章台的人情呢。”
就算我心底里清楚,但再听苏苏说出来,还是觉得章台对待我们这些为它赚钱的女人,未免过于无情。
老板,未免过于凉薄。
我日复一日的生活在这个吃人的机构里,竟然渐渐忘了它残忍的本质,开始依赖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