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良觉得,今晚的温浮欢简直美极了。
她本就是一个顶美的女子。
面若莲瓣,眸若秋水,柔波莹然的一双眼睛像是荒原大漠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子,璀璨而明亮。
温浮欢多数时候是孤高清冷的,如今喝了酒,便带了三分醉意。
就连那双沉静的眸子都染了些许媚色,眼波横斜处自能勾走人的心魂。
她的双颊酡红,像是涂了一层艳丽的胭脂,微张的唇不点而朱,就像是晶莹柔滑的糕点,似乎在引诱人来品尝。
秦玉良望着她,喉咙一紧,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。
他缓缓俯身低头,想要品尝她的美好。
就在他快要碰触到那两片柔软滑腻的唇瓣时,两人落到了地上。
温浮欢突然一把推开了他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手里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夺过来的酒坛子,笑容得意。
“我的终究还是我的!”
她一个旋身,在竹林中的石凳上坐下,兀自仰头喝了一大口酒。
由于喝得急,她不小心呛到了,一阵猛咳。
秦玉良摸了摸鼻子,也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,歪头瞧着温浮欢。
温浮欢把酒坛子递给他。
他欣然接过,学着温浮欢的样子,仰头喝了一大口酒,然后用袖子一抹嘴,大喊道:“痛快!”
温浮欢轻笑不语,抬头望着犹自悬在夜空中的圆月发呆。
秦玉良推了推她。
“喂,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?可以告诉我啊!没准儿我可以帮忙开导你一下呢!”
“你?”
温浮欢斜了他一眼,明显不屑道:“你哪里会懂?”
秦玉良一只脚踩在另外一个石凳上,侧望着她道:“你不说,怎么知道我不会懂呢?我懂的东西可多着呢!”
“家破人亡的感觉,你懂吗?”
温浮欢定定的望着他,轻掀的唇角有不加掩饰的嘲讽。
“父母双亡,唯一的兄长也不知所踪,而我只能寄居在早已算不得家的温家——这种感觉,你也能感同身受吗?”
温浮欢也不知道,自己为什么会和秦玉良说这些。
也许,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,就会想找个人说一说吧!
秦玉良虽然放浪不羁了些,又是个登徒浪子,但是就今晚来看,他似乎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!
温浮欢就那么看着他,哪怕明知道不会有回答。
秦玉良也回望她良久,久到她都没有耐心听他的答案了。
温浮欢摆摆手。
“罢了,是我强人所难了……”
“我能!”
秦玉良端起桌上的酒坛,又猛灌了几口酒,才鼓起勇气般道:“你说你家破人亡,可你又知道,什么才是真正的家破人亡吗?就是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一个接一个死去,而你却无能为力!到最后——活下来的人只有你一个!”
他转头望向她,眼眶微红。
“那是一场足以毁灭任何人的浩劫!”
温浮欢怔住了。
她一直以为,如秦玉良这般风流桀骜的性子,该是出身于门阀氏族之家,从小锦衣玉食、养尊处优,却未曾想过他竟有这般惨痛的人生经历!
“对不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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