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!”
“我胡说?四年前你不知道被什么人搞大肚子,让我们一家都跟着你蒙羞,成了这一片小区的笑话,你还有脸说我胡说?幸好那野种是个短命的,一出来就死了!不然我因为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,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!”
“够了!”
盛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那里又传来隐隐的作痛,当年那种血肉剥离的痛楚,仿佛又涌上来了,血淋淋的痛。
心脏仿佛也跟着抽痛起来。
她强逼下眼里的泪水,冷冷看着周芸扭曲的脸孔,“不就想赶我走吗?我走就是了,以为我多稀罕跟你们住似的。”
说完,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去。
“滚滚滚!滚远点,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!”周芸对着盛夏的背影厌恶地啐了一口,“呸,忘恩负义的倒霉东西!”
……
盛夏拖着行李箱,走出小区。
回头看了眼身后灯光明亮的几幢大楼,垂下眸,不再犹豫地离开。
实在太晚了,不好再找房子,盛夏打算先在不远处找了一家旅馆将就一晚。
拖着行李经过一家大酒店门口时,突然一辆豪华版的迈巴赫驶了进来,停在了她前面。
盛夏怔了怔,正打算避让一下,车门就推开了。
先是光亮昂贵的黑皮鞋踩在地上,紧接着,高大颀长的身躯从车里面下来。
男子一身笔直修身的西装,将他堪比顶级模特的身材衬托得一览无遗。刚毅的脸庞宛如精心雕刻,一双黑眸深邃冰冷,整个人看上去如天神一样,俊美高贵得让人无法直视。
盛夏的瞳孔不由一缩……
绝美的容貌,清冷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,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,眼前这个男人,正是传说中的冷三少,冷肆!
“小姐,麻烦让一让。”冷肆的助理吴天,从车的另一边下来,见到盛夏呆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把她当成了冷肆的又一个脑残粉,走过来就推人。
盛夏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两步,抬头,看到冷肆已经迈步朝酒店大厅走去,步伐沉稳而优雅,气势威严而凌厉。
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。
整个人衿贵而漠然。
盛夏望着他走远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,人家根本不是来找她的。
不过也不能怪她多想,今天何律师找她被她拒绝了,所以她难免会觉得这次是冷肆亲自出马。
只是看他的表现,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她?
盛夏摸不透这些有钱人在搞什么,不过她本就不打算签下那份结婚协议,所以也没深想,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。
……
“你是谁?”黑暗中,男人压在她的身上,嗓音喑哑而性感。
滚烫的身躯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了。
“帮帮我……好难受,我好热,求求你帮帮我……”
男人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,他舔吻着她的唇,“乖,告诉我,你是谁……”
……
“盛夏!你还要不要脸了?你一个十八岁的女孩,居然也敢学着人家未婚先孕?羞不羞耻?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!”
“说,这野种是谁的?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那就跟我去医院,把这野种做掉!”
“不,舅妈,我不能去,它也是一条生命啊……”
“你居然还想把它生下来?你不要脸,我们还要脸呢!不想做是吧,那你就给我滚!滚得远远的!”
……
“叭叭叭——”
尖锐刺耳的鸣笛声,一辆突然出现的汽车朝她撞了过来。
好痛,肚子好痛……
血,好多好多的血!
孩子……她的孩子……
“舅妈,我的孩子呢?我的孩子怎么样了?”
“呵,那么严重的车祸,你能捡条命回来就该偷笑了,那野种早就被撞死了!”
“不……这不是真的,舅妈你一定在骗我……”
“嚎什么嚎?我骗你干什么?你要真舍不得它,你就跟它一起去死好了!省得让我看着恶心!”
“这不是真的……这一定不是真的,我的孩子没有死,没有……”
腹部,一阵阵绞痛。
好痛好痛!
……
盛夏猛地睁开眼,气喘吁吁地坐起来。
好端端的,怎么又做这个噩梦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