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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大牢很阴森,陈新甲进去之后,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。
襄阳府原知府和原卫指挥使已经被押解到审讯室。
陈新甲看了看知府和卫指挥使,眼神有些漠然。
“本官兵部尚书陈新甲,你们说说吧,襄阳府城是怎么陷落的。。。”
一刻钟时间过去,陈新甲失望了,知府与卫指挥使说出来的理由,与洪承畴所说的一致,的确是流寇混进了襄阳府城,夜里制造了混乱,在城内造成了恐慌,结果城门被恐慌的百姓打开,导致张献忠及其麾下的流寇进入了府城。
不过陈新甲不死心,看着知府再次开口。
“本官觉得奇怪,襄阳府城的守卫很严密,流寇怎么可能混进府城之中去呢,难不成你们平日里就属于对城门的管束吗。。。”
跪在地上的知府和卫指挥使大声叫屈,说是城门的管束一向很严格。
“好了,不要在本官面前说这些,本官问你们,襄阳府城出现问题的当天,有哪些人进入了府城,府城出现混乱的时候,你们盘查过这些进入府城的人吗。”
知府愣住了,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,但卫指挥使开口了。
“大人,当天进入府城的,只有洪承畴大人派遣的三十余名军士,他们是来送军符和书信的,当时他们都居住在寅宾馆,其余进出城门的都是居住在府城的百姓和商贾。。。”
陈新甲楞了一下,马上再次的开口。
“府城陷入混乱之后,这些军士去了什么地方。”
卫指挥使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。
“罪臣第一时间赶到寅宾馆,谁知道这些军士一个都不见了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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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知府和卫指挥使画押的供词,陈新甲匆匆回到了府邸,他隐隐记得湖广巡抚宋一鹤写过一封信函,上面说到了五省总督洪承畴派遣军士前往襄阳府城的事宜。
不过几分钟的时间,陈新甲翻出了这封信函。
打开信函,陈新甲仔细看起来。。。
很快,陈新甲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。
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啊,洪承畴,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话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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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禁城,偏殿。
陈新甲进入偏殿,发现内阁首辅张四知、秉笔太监王承恩,以及诸多的内阁大臣都在这里,御辇之上的皇上,神色很不好。
“陈爱卿,你弹劾五省总督洪承畴,弹劾奏折里面所言都是实情吗。”
“皇上,臣的弹劾奏折句句都是实情,绝无虚假,若是臣诬陷洪承畴大人,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责。。。”
御辇之上的皇上不再开口,秉笔太监王承恩走到了陈新甲的面前。
“陈大人,咱家有几个问题,想着问问,还请陈大人告知。。。”
“王大人有什么疑问,尽管开口询问,下官一定如实回答。”
“嗯,这洪大人派遣三名军士前往襄阳府城送去军符,此事你仅仅从湖广巡抚宋一鹤的信函里面得知,至于说洪大人会不会改变注意,为了安全,后又派遣三十多名军士护送军符到襄阳府城,你可曾想过。。。”
陈新甲早有准备,从容不迫的开口了。
“王大人,下官弹劾洪承畴大人,并非说下官得到了确凿的证据,中原局势没有能够平定下来,相反有更加混乱的迹象,下官觉得,五省总督洪承畴大人难辞其咎,所以下官从稳定中原局势的角度出发,对于洪大人难免更加的关注,下官专门到刑部大牢,询问了原襄阳府知府和卫指挥使,他们都说襄阳府城混进了流寇,夜间制造了混乱,导致百姓恐慌,打开城门,从而致使流寇进入了府城。。。”
“下官专门询问了襄阳府城原卫指挥使,府城当夜出现混乱局面之时,卫指挥使专门前往寅宾馆,却没有见到那三十多名军士,若说这些军士一部分离开寅宾馆,查看外面出现什么情形,倒是可以理解,可一个都不见了,这就令人怀疑。”
“综合前面的所有证据,下官怀疑,洪承畴派遣的三名军士,被流寇斩杀,流寇冒充洪大人麾下的军士,手持军符和书信进入襄阳府城,制造了混乱。”
“下官觉得,洪大人若是将此事禀报朝廷,倒也说得过去,可据下官所知,洪大人的奏折之中,并未提及此事,这就不一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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