弑君大罪要株连九族,人群里顿时有胆小的宫女哭了起来:“不是奴婢干的!德公公,奴婢昨日和芸香负责庭院洒扫,根本就没有进过殿!”
“公公,我们几个御林军昨日整天都负责在宫门口守卫,连庭院都没有进过!”
“还有我们,我们这几个御医奉命留在御医院,根本就没来过清明殿!”
一时间人声嘈杂,个个都想自证清白,德喜被吵晕了头,虎着脸斥道:“都吵什么吵?都跟我到偏殿里去,别在这里吵了主子们的清静!”
说罢便领头去了偏殿,余下的人群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纷纷咬了牙,跟去偏殿。
直到傍晚时分,德喜才捧了小册子进内殿,将东西递给半靠在榻上的嘉明帝,就见大约十来个名字下面划了勾,看来是有嫌疑之人。
将册子递给苏沄蓦,平静的脸上隐有沉怒,“承乐,现在将这些有嫌疑的人抓起来?”
“不,”苏沄蓦摇头,翻了几下册子才看向德喜,“公公可是按照我的法子安排的人手?”
“老奴照着花名册一个个叫人进的偏殿,”德喜点头,“如果下毒的人隐在他们中间,肯定有时间偷偷溜出清明殿去通风报信。”
“好,照着原计划行事,你去告诉清明殿里的所有人,咱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,一旦经过证实,便定要斩了他的脑袋!”
苏沄蓦站起身,看向云深,“那人已经吃了熊心豹胆,断然不会善罢甘休,既然知道咱们已经快要逮到他,肯定会要拼死再赌一把,你照计划负责父皇的安全。”
“放心吧,父皇就交给我了。”慕云深应下来,一切准备妥当,就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,竟敢在清明殿里谋害父皇。
夜半时分,清明殿里熄了大半烛火,只余几盏小灯幽幽生光。
守卫们都在昏昏欲睡,殿里悄无声息,幽暗的光亮下,只见榻上隐约躺着个人影。
有人影悄悄从偏殿摸进内殿,熟练的避开那些隐在暗处的守卫,摸至榻前,就欲给床榻上的嘉明帝喂药,却在看清他的面容时陡然往后疾退。
说时迟那时快,榻上的人暴射而起,瞬间就制住了欲逃跑的身影,与此同时,殿外也走进来一行人,身穿侍卫衣服的嘉明帝半躺在软榻上,赫然在列。
“居然是你。”明眸里闪过惊讶,苏沄蓦低呼一声,竟是最先见过的御医任同。
一旁的邓远之脸色黑如锅底,任同是他的亲传弟子,向来信任有加,有什么事情都从未瞒过他,没想到反倒给他提供了谋害圣上的机会。
忍不住满心愤怒,厉斥道:“任同,枉我平日教你忠君报国,到头来你竟敢谋害圣上!”
“师傅,他有什么好,您要这般维护他?”哪料任同怒指着嘉明帝,满眼怨恨,“当年他游玩江南,一时兴起断案,判我父母族人冤狱,我只恨咬不下他一块肉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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