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侍恭敬应是,胭脂长出一口气,一颗心却已飞到丈夫身上。赵捷已对胭脂道:“娘,您放心,儿子知道,儿子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,儿子会疼着自己。
赵捷的话让胭脂笑了,看着儿子转身离去。胭脂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浓,不过胭脂知道,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,自己都要在这汴京城内,好好地替丈夫守着这座城。
只是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,重的让胭脂有些无法呼吸。胭脂在殿内转了几下就对人道:“去胡府请我娘进来。”宫人应是离去,胭脂看着宫人的背影,不知该怎样平静下来,索性拿起针线做几针。
“这倒稀奇了,你倒做起针线来?”胭脂做了几针针线,不知为了什么,心渐渐平静起来,不再去想外面的事,等到王氏的声音响起,胭脂才发现殿内已点了灯,王氏笑吟吟地瞧着自己。
胭脂忙把针线放下,对王氏道:“娘来了,我……”
王氏示意殿内的宫人都下去,这才拉住女儿的手:“有什么事,就和我说吧。你是我女儿,难道我还不明白你的性子?若不是心里有事,你怎么会在这做针线做的这么起劲?”
“事呢,是真的有,不过我怕娘骂我呢。”胭脂的话让王氏笑了:“骂你什么呢?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,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。”
“娘,您想不想回家乡啊?”胭脂的话让王氏收起笑容,接着王氏就道:“这些日子的风声我也听到了,不就是辞官不做?你放心,这件事,我替你弟弟们应下。”
尽管胭脂知道这件事王氏就是会答应,可听到王氏这样回答胭脂还是笑了笑:“就知道娘从来都会让我安心。”
王氏敏锐地听出胭脂话里的不对,皱眉道:“谁让你不安心呢?胭脂,你面上的愁容,绝不是因为我们一家子要回去这件事。”
“娘,你女婿,在回京路上被惊马踏伤,捷儿已经去了。我晓得不该担心,可我还是……”
王氏把女儿的手握住:“担心就担心,怕什么呢?难道因为他现在做了皇帝,你为他担心就不敢表露出来,怕惹出大祸吗?胭脂啊,这样就不是你了。担心是要担心的,但自己该做的事也要做。”
“娘,我晓得的。我只是……”胭脂口中喃喃,不晓得说些什么。王氏把女儿的手握的更紧:“睡吧,今晚,我在这陪你。”
不去提什么外命妇在这宫内留宿需批准的话,更不敢说外命妇没有资格在胭脂床上歇息。宫女们都很有眼色地上前来服侍胭脂母女歇下。胭脂刚躺在床上,就听到赵嫣的声音:“娘,您歇下了,外祖母
也在这?娘,那我要和外祖母一起睡。”
王氏瞧着外孙女:“好,一起睡。我们嫣娘啊,越来越俊了。”
赵嫣不等胭脂答应,就把脚上的鞋踢掉,飞快地钻进被窝里,一副生怕胭脂把她赶下去的神情。胭脂把女儿搂过来:“你啊,就是调皮。”
赵嫣又格格一笑,王氏也解了衣衫,躺在女儿身边。
胭脂笑笑闭上眼,赵嫣已经飞快睡着。王氏看着面前的女儿和外孙女,人啊,不管到了什么时候,有个娘在身边,总是好的。
赵嫣在睡梦中现出甜蜜笑容,王氏给她们把被子盖好,躺在床上渐渐沉入梦乡。
王氏醒来的时候,胭脂和赵嫣都已不在。王氏先想了想,才想起昨晚是歇在宫中。宫女已经走进来卷起帘子:“夫人醒了?圣人已经去给太后问安去了。圣人还说,夫人醒了的话,先梳洗用早膳,圣人
等会儿就回来。”
王氏接过宫女递来的外衫穿上就叹息:“老了,睡的怎么这么实?连她们起来我都没听见?”
宫女服侍王氏穿上鞋子:“是圣人吩咐,不许打扰夫人的!”说着宫女还想说什么,但没说出来,只是服侍王氏去梳洗,梳洗后用膳。
胭脂已经在宁寿殿内很长时间了,柴太后听到胭脂说的,眉头不由皱紧:“胭脂,你胆子太大了。”
胭脂晓得柴太后的意思是为什么,笑了笑就道:“婆婆,若这事情真是人为的,难道我要看着我的丈夫在……”
接着胭脂飞快地住口,柴太后拍拍胭脂的手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罢了,你都有这样的志气,难道我还没有吗?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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