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过速运动后的心跳和呼吸频率,会影响狙击精准度。狙击手便如蛰伏的冷血毒蛇,随时给猎物致命一击。
三号举着狙击步枪,向与幼儿园隔了一条马路的电信大楼飞奔而去。
毕飞宇早已把幼儿园教学楼构造图刻画在脑海里,他带着五号吴明,率先从围墙一角翻墙而入,由教学楼外墙排水管向三楼快速攀爬。
史冰茹带着装着战战兢兢的何鸿远,缓慢地从幼儿园大门进去,边走边叫道:“我是政府谈判人员,现在我送手机进去,并和你们面对面谈判。”
一声枪响,子弹击打在她身前的水泥地上,溅起几片碎水泥。她故作惊慌地退了一步。
何鸿远蹲在地上,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。
朗坤站在窗口,举着手枪向史冰茹叫道:“把手机给医生,你给我滚。”
史冰茹想不到有此变故,只能寄希望何鸿远这特战新兵能见机行事。她把手机交到何鸿远手上,难得地给他抛去一个关切的眼神,然后转身离去。
何鸿远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,他一手拿着手机,一手拎着急救箱,哆哆嗦嗦地进了教学楼,上了二楼。
“把箱子放地上,举起手上。”
一名歹徒站在二楼教室门口,拿枪指着何鸿远。
他上前对何鸿远搜身,又打开急救箱检查一番,才摆摆手上的手枪,示意何鸿远拎箱子进去。
从何鸿远在教室门口出现之时起,朗坤一直注视着他,似是要揣摩他的真正身份。他在眼前这位年轻医生的身上,感受到了医者的气质和惶惶不安的心境。
他鹰目一闪,走到何鸿远身前,问道:“急诊医生?”
“不,骨科医生。”何鸿远道,“今天在门诊坐班,被院里值班领导安排上急救车。”
“为什么是你进来?”朗坤问。
“急救车上一位急诊室主任——他是领导,另一位是急诊科护士。警察说里边有人受伤了,只能有我出诊。”
何鸿远说着,吞咽了一口口水,看着教室角落里那位受伤的女子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我能否去为伤者包扎一下伤口?”
朗坤从何鸿远手上拿来手机,然后指着坐在门边地面上的一名青年男子,道:“先救我兄弟。”
何鸿远看向这名受伤的青年,见其狭长的脸上毫无血色,大腿上一个血窟窿有血液溢出,腿根已用一根布条扎住,以防失血过多。
何鸿远走上前,蹲身为受伤青年切脉,然后在其受伤的大腿上按了几下,道:“幸好没有伤及动脉,不过弹头必须要取出来。”
他打开急救箱,拿出一块纱布折叠好,让受伤青年张嘴咬住,然后他拿起剪刀,剪开伤口周边的裤管,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消毒,仿佛生怕对方吃痛一般。
朗坤见何鸿远行医手法流利,似是放下心来。他拿着手机走到教室窗边,却是拉上窗户窗帘。
房间里的光线变得幽暗,何鸿远的心也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