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我知道现在硬抗不会有什么结果,想一想,点头答应他:“好,我叫人来保释我。能先让我打个电话吗?”
高瘦警察撩了撩眼皮,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。
“说号码。”
他命令我。
这么快就答应,我心里倒忐忑了一瞬。
打给谁呢?
父母?不可能让他们担心。何美玲?这种事她也没能力处理。萧景笙……可我和他,现在关系这样僵……
“快点儿!”
正考虑着,警察厉声催促了一句。
我一咬牙,最后还是报出了萧景笙的号码。
事到临头,我最能最想依赖的人,还是他。
高瘦警察一边拨号,一边皱着眉头说:“操,这号码还挺吉利,全是六和八。”
萧景笙是个商人,有些地方不能免俗,喜欢吉利的号码。
拨通了,他开着公放,我能听见悠扬的铃声。好半晌没人接,电话自动切断,警察不耐烦地说:“操,你给的这号码能打通吗?”
“能!一定能的!”我忙说,“他现在人在国外,正是半夜,可能正睡觉没听见,您再打一次试试!”
嗓子越发难受,我说话像是拉风箱,声音难听极了。
警察骂骂咧咧又打了一次,我全神贯注盯着他的手机,终于有人接了起来,我心里刚刚一喜,听筒里传来娇柔的一声:“喂?”
女人的声音。
心头一颤,警察说:“是曾小迪的亲属吗?”
昨晚做笔录,警方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。
对方咯咯笑着说:“什么迪,不认识!”
警察剜了我一眼,我心慌意乱,为自己的处境,更为了电话那头的女人。
萧景笙这是在干什么?他在美国半夜找了女人快活?
不由自主,我紧紧攥住了拳头,抬手示意警察把手机给我。他犹豫片刻,还是没好气地递给了我,我颤声问:“萧景笙呢?”
女人哼了一声,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是个陌生的女人,不是钟千丽,也不是苏悦然。
一句“我是他女朋友”堵在嘴边,我却没有底气说出来,只说:“你别管,我就问你他在哪儿,要他接电话!”
“他呀,在洗澡呢。要不等他洗完了,我叫他回给你?”
女人的声音,带着敌意和挑衅。
我紧紧攥着手机,不知该说什么,她又说:“哎呀,他叫我过去搓背,不和你说了!”
女人说完,立刻挂断了电话。
看着静下来的手机,我心里空荡荡的,警察吼道:“你他妈玩儿我呢吧!”
一把夺过他的手机,他又凶巴巴地说:“换别人,接着打!”
我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,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萧景笙了,但是、但是听到这些我才发现,自己其实心如刀割。
他……他明明还没有和我分手,怎么能去做那样的事?
脑子里一片空白,我机械似的,随口报出了区昕宇的号码。
非常不幸,这个号码打了好几次也没有接通,最后转到了短信呼。我猜他现在也许拍戏忙,直接把个人手机落在家里。
高瘦警察是真的不耐烦了,一拍桌子站起来,过来把我头发一拽,恶狠狠地说:“你他妈故意耍我是吧?两个电话两个不行,想坐牢就直说,别跟我玩猫腻!”
他力气大,我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,可是整个人木木的感觉不到疼。
坐牢两个字刺激着我,我忙说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也不知道会这样!您再换一个号码,这次肯定可以!”
他粗喘了一口气,拿出手机,“快他妈说!”又威胁我,“这次再不行,直接送你去看守所!”
哆哆嗦嗦地,我说出了杜瑞的号码。
虽然现在麻烦他不合适,但坐牢非同小可,我不得不暂时放下其他的想法。
万幸,杜瑞很快就接了。
“喂?”
一个字,我就听出是他。
眼巴巴地看着警察手里的电话,他问:“是曾小迪的家属吗?”
杜瑞的声音有点讶然,“你是什么人?”
警察把我在柳条镇打人的事说了,我插不上话,只能满怀期待地盯着手机,等着里面能救我命的声音。
一秒两秒,杜瑞在那头沉默着,警察催促:“现在我们需要人来保释她,并且缴纳赔偿金。她说你是她亲属,你看什么时候能过来?”
心里扑通扑通直跳,我舔了舔嘴唇,只听听筒里传来他生硬的嗓音:“抱歉,我不认识什么曾小迪。”
什么?!
心里咯噔一下子,我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“什么?喂?你真不认识……”
警察还在一叠声地追问,但电话挂断,只剩下一串忙音了。
我吞了口口水,脑袋里空荡荡一片。警察收了手机,看向我的眼睛里怒火丛生,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头脑一沉眼前一黑,就彻底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