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都没睁开,不耐烦地扬手一挥,就听到“啪”的一声,然后是男人低沉微怒的嗓音:“小东西,你要谋杀亲夫吗?”
紧接着,一巴掌拍在我臀上,我疼得一抖,这才彻底醒了过来。
“干什么打我?”
睁开眼,我不满地瞪着身旁的男人。
男人哼了一声,“也不知道是谁先打的人!”
“你……”
看我揉着臀部,疼得皱眉,这男人又笑了,“好了,别装了,快去洗漱化妆,等会儿我们出门。”
这人手劲儿这么大,还说我装!
真是没天理。
不过我好奇他带我去的地方,也没和他争执,乖乖爬起来去了卫生间。
各自收拾好自己,我们吃了简单的早餐,就出门上车。
一路上,萧景笙的心情都不错。车里放着音乐,我看到他时不时用手指敲着方向盘,跟着乐曲打节拍。
看他这样陶醉在音乐里的模样,想到他曾是古典乐系的高材生,我不由有点唏嘘。
也许,他本该成为一个艺术家的,却因为仇恨,生生扭转了人生的方向。
正胡思乱想着,车子已经开进市区,向我我熟悉的方向开去。
直到他把车停在云水大厦的停车场,我才瞪大眼睛问: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?越翔的地址不就在这儿吗?”
“就是去越翔。”
锁好了车子,他挽着我的手臂上了电梯。
“去越翔做什么?”
电梯一边上升,我一边忍不住问道。
“说了多少遍,要你沉住气,怎么每次都忍不住。”
低低嗔怪了我一句,电梯已经停在了十五楼。
我跟着他下来,打量着这里的陈设,和我上一次来相比,变了不少。装修更加华丽,也更有商业气息了。
“萧总好。”
“萧先生好。”
一路上,有不少人向萧景笙打招呼,他微笑着向人们点头致意,步伐稳健张扬,却没有丝毫招摇造作之态。
这样的男人,哪怕只是盯着他修长的背影,我也忍不住心生摇曳。
“这里,好像大了不少啊。”
一边走,我一边低声问他。
他点头说:“之前不敢张扬,所以只租了两间办公室,随便挂个牌子。现在要正式开始营业了,这一层我都买下来了,现在都是越翔的产业。”
云水大厦正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,这栋写字楼又是本市的楼王,可以说是寸土寸金。
可萧景笙口气轻快,说他买下一整层,就像寻常人买了几斤蔬菜一样随意。
我正张着嘴巴暗暗感叹,他回头看了看我,又说:“现在时间来不及,只好先将就一样。我已经在城西买了一块地皮,基建工作正准备,两年后,越翔就有独立的商业大楼了。”
唔,果然野心不小。
听他介绍着自己的商业蓝图,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。
萧景笙直接推门而入,我也跟着进门,一位工装整齐的小姐对我们弯腰鞠了一躬,礼貌地说:“萧总来了?您请坐。”
萧景笙在沙发上落座,旋即向我伸出一只手。
我愣了一下,握住那只手,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。
抬手看了眼腕表,萧景笙说:“他们还没来?”
秘书小姐替我们斟上茶来,点头说:“还没有,请萧总稍等。”
男人从鼻腔里哼了一声,“我这个甲方都到了,他们倒是摆起谱来了。”
大概是听他口气不善,秘书小姐没再接话,询问过萧景笙的需要,就退出办公室,还细心地关好了门。
刚有外人在,我不便开口。
现在秘书小姐走了,我才问:“你在等谁呢?”
“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?”
见他不肯说,我也懒得追问。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,听到开门声的时候,我立刻转头去看来人是谁。
一条长腿先迈了进来,紧接着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一张脸。
见到陆国华的那一刻,我诧然瞪大了眼睛,他的诧异之色不亚于我,整个人定在了门口,眼神从我身上转向萧景笙,又从萧景笙身上转向我。
好半晌后,他才期期艾艾地开口问:“你……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?”
只愣怔片刻,我就反应过来,萧景笙今天带我出来,就是让我看他怎么教训陆国华这个人渣的。
他端坐在沙发上,原本正抽烟,见陆国华进来,不慌不忙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,这才施施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,含笑说:“陆总来得很准时,快过来坐。”
那样子,倒真像个诚心和对方谈合作的商人。
陆国华整个人都蒙住了,我看见他喉结滚动,紧张地吞咽了好几次。坐下来后,更是满脸不安,连萧景笙递过来的茶杯都不敢接。
萧景笙低低地笑,“陆总怎么了?难道怕这茶里有毒?”
又吞了口口水,陆国华才结结巴巴地问:“你…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“这是我的公司,我不在这里,还能在哪里呢?”
“什么?!”
陆国华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,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,“这……这越翔,明明是钟千丽……钟总的公司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