淤青,面色一沉,质问那男子:“孩子的手是怎么一回事?!”
秦厉虽然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却很少对下属发脾气,因为一般谁做错了事,他根本不发怒,而是直接辞了对方。所以,如果他发怒了,绝对不只是劝退那么简单。
那人低着头,浑身颤抖:“她、她挣扎得厉害,一不小心就、就弄伤了。”
其实,也不能怪他,别看梁伊一这么小的娃,又肉肉的,挣扎起来,那一个恐怖!秦总又说不能弄伤孩子,他也是废了很大的劲啊!
“叫陈医生过来!”秦厉当时内心也是愧疚的,只是一想到如果被晓可看到梁伊一手背上的淤青,那心疼的样子,他就觉得烦躁。
这医生还没来,晓可倒是先来了。当她抱起孩子哭得梨花带雨地时候,他真的有一瞬间,觉得自己过分了。
但是眼睑梁子延想要把她带走,他又不想让梁晓可离开。他把她拉住:“等一下,我有事跟你说。”
梁子延生怕他提出过分的要求,又将他的手掰开,并把梁晓可护在身后。
秦厉脸色冷冷的,梁晓可生怕他们又打起来,又怕秦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,只能对梁子延道:“子延,让我跟他谈谈吧。”
梁伊一经过刚才的大哭,这回已经累得趴在她肩上睡过去了。梁子延虽然很害怕孩子,但见梁伊一睡着了,却也勉为其难地抱着:“那你们尽快。”
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,秦厉又觉得有一丝尴尬。这件事是他过分了,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把道歉的话说出口。
“你说吧,是不是想我把慕容易的单子推了才这样做?”梁晓可双眼红肿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他目光闪躲几下,最后还是回到她那张倔强的脸上,不语。
见他这个样子,她也知道自己猜对了。她深深吸了口气,眼泪随着话说出来也流出:“秦厉,我是怕你了,真的,你以后想怎样就说吧!这三年你想怎样我都不会反驳,只希望……”她抽了一口凉气,眼泪汹涌却坚强道:“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女儿。”
她那想哭,却强忍着,但最终却还是泪水汹涌的样子,让他得心猛地一抽。他又想起,她扑在安晋怀里痛哭的样子,是那么娇柔惹人怜,可是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,她就算哭也是一脸恨意,一脸倔强不服输的样子?
他突然也想将她拥抱在怀里,可是她冷漠含恨的眼神却让他却步。
梁晓可见他依旧不说话,便当时话达到了,就打算离开。才转身,办公室大门就被推开。一位优雅地女人站在门口,她抱着梁伊一,脸上充满慈爱。那女人看起四十来岁,穿着白色宽松衬衫,搭配卡其色的阔腿裤,前面的衣角塞在裤子里,一双高跟鞋,气质和气场都干练非凡。
替她推开门的是小李,她抬头,边走近边笑问:“阿厉,你这小子什么时候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女儿?怎么没告诉我?”
梁晓可心里一惊,但心想应该是她误会而已。她细细打量这个女人,总觉得哪里见过。
其实,秦厉也是半年前才知道,奶奶方可忻并没有去世,只是改嫁并移民到国外了。只是爷爷固执,不让奶奶再来找他们,父亲却总偷偷地和奶奶来往。
这些,他也是十分惊讶,没想到拜了几十年的坟墓居然是空坟。
秦厉见奶奶误会了,有些尴尬却不知道怎么解释。梁晓可心里紧张,却也平静地微笑道:“姐姐弄错了,这孩子不是秦总的。”
说着,就伸手想抱孩子。
方可忻先是因为她一声“姐姐”弯眼笑了,紧接着问:“你是孩子的妈妈?”
“嗯!”她虽不知道她为什么笑,却也微微一笑,并礼貌点头。
方可忻细细打量她,想起儿子伟仲曾给过她秦厉的结婚照片,所以认出梁晓可就是那新娘,但她也只,他们半年前离婚了,而秦厉下个月就要跟慕容芷结婚了,这也是她回国的其中一个原因。
不过,她把孩子还给了梁晓可,却含笑:“阿厉,这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,你说不是的我还真不相信。”
梁晓可身子一顿,突然就有些慌了,她怕露出马脚,连忙道:“我有事先回去了。”
她的步履匆匆,恨不得马上离开似的。而秦厉的目光一直都停在她身上,突然就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古怪。而方可忻的话更是让他诧异:“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Whenyouwereakid,youwassofatbutyoureyeswereverybigandbright!(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胖胖的,不过眼睛却还是很大!)”方可忻好心情地忍不住用英语说道,生怕他不相信,还从包里掏出钱包,又从钱包厉翻出一张老旧的照片递给他:“喏,你看,这是你小时候。当年,秦老头子不让我看你,我只能托你爸给我寄了一张你照片。”
这一看,秦厉震惊了。照片上的孩子胖乎乎的,手就像是莲藕一样一节一节。眼睛,鼻子,嘴巴,就跟梁伊一一个模样!不同的是,照片里的孩子面无表情,而梁伊一不是笑就是哭,极少有这种淡漠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