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过了几秒钟,就听他的声音从暗道口下方两米左右的地方微弱地传来:“踩着滴水飞檐下来。小心些,别掉下去。底下好像是深潭。”
我听他没事,稍稍放下心来,回头对宋大有道:“你先下,我抓着你。”
宋大有点点头,如季爻乾一般伸出脚去,可能因为上下都有人接应,倒也没怎么吃力,稳稳当当落到屋脊上,踩得上头的瓦片“哐啷”作响。
滴水飞檐湿滑,我试了好几次,总算能够落脚,也滑了下去,被宋大有和季爻乾扶住。
我见季爻乾脸色苍白,问他是不是伤着了。季爻乾勉强笑了笑,说不碍事,先下去再说。
我们落脚的地方,似乎是道依山而建的栈道,奇怪这栈道顶上居然有廊棚,倒似园林里的回廊了。
廊棚底下似乎还有建筑,一样依山而建,影影幢幢的,看着颇具规模,而且隐隐透着灯火,能看到崖下黑黢黢的一片,似乎在微微晃动——看来真是深潭。
我们担心白墨墨白掉落深潭,大声喊他俩的名字,始终不见回应。
宋大有说屋脊脚滑,还是先下到栈道上再说。
我和季爻乾点点头,拉着她的手,让她顺着廊棚外沿的立柱滑了下去。宋大有下到栈道,长久没有吭声。我俩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,急忙问她怎么了。
“你们得来看看。”宋大有语气中满是惊叹,“这儿……这儿是片楼。”
我和季爻乾在墨门练过身手,毫不费力地滑了下去,发现先前所谓的栈道,还真是大户人家庭院里的回廊。
回廊在崖上曲曲弯弯,一路向下,尽头处是一大片鳞次栉比的楼影。
远远看去,古楼森严气派,颇具宫殿之风。
难怪宋大有会惊叹,莫说这篇楼规模实在太大,单是它悬挂在这悬崖之上,就已经够我们三个惊掉下巴的了。
古楼灯火飘忽不定,屋顶房檐上的鸱吻张牙舞爪,看着有些森冷。
我们三个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:进去吧,这楼处处透着古怪,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凶险;不进吧,白墨和墨白先前跌落的时候,我们并未听到落水的声音,想来应该昏倒在脚下这片楼的某处。
左右一权衡,我们发现其实也没退路,决定还是进去看看。
回廊很牢固,脚下的木板也很结实。一般深宫大院,回廊额枋上会画有壁画和代表院落的名称。我们边走边观察,还真在月门前的回廊尽头,见着一块横匾,上面用金漆裱着“森罗道”三字。
季爻乾倒吸了口凉气,望着月门深处道:“万象森罗,九幽归墟。咱不会到了阎罗殿了吧?”
给他这么一说,我们也都觉得这片楼越发鬼气森森,一时驻足不前。
季爻乾见我俩害怕,故作轻松道:“有道是天堂有路老子不走,地狱无门老子偏要闯。我还没见过阎王长啥样呢,要不进去瞅瞅?兴许给他老人家逗高兴了,直接留咱在这儿作客也说不定。”
我摇摇头,暗叹他性情跳脱,都这时候都不忘开玩笑,和他一前一后,把宋大有护在中间,往月门里走,见那青瓦白墙的月门顶上,有个扇形的匾额,写着“幽都”二字,心里一紧,也没说什么,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。
月门后是三进院落,因为依山而建,所以院子看起来并不大,院中栽着树木花草,更添幽深。
不知怎地,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似乎自己之前来过。
还在纠结之中,就听季爻乾轻咦一声,像是发现了什么,招手喊我俩过去。
我见他大摇大摆进了一间耳房,担心有机关,慌忙拉着宋大有跟上去。
季爻乾进了屋,径直走到内堂的正墙下,指着神龛上头的一幅挂画,皱眉道:“成师兄,你有没有觉得,这幅画有点……有点眼熟?”
我上前看了一眼,立马惊得遍体生寒:这不是我们在锁子连阴塔四层看到的那幅画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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