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叫一声,欢喜地笑着,两步扑过去,抓住了他的手。
南宫仕也冲着她笑,摇着她冻得冰凉的手,乐呵呵地说:“碧瑶,我是来找你的,正准备让彩珠去叫你呢。”
“我说呢……鬼使神差,忽然就想往饭馆里来,就象什么催着我似的,原来,原来……你真的在这儿,太好了,我好象感到你在这儿……”
俩人都象小傻子一样的笑着,瞅着对方。
拉着手,看也看不够。
“碧瑶,你瘦了。”
“你也没胖啊。”
在这个寒冷而忙碌的冬季里,两个人都瘦了,战斗的青春里,伴随着硝烟烈火,枪弹凶杀,为国而战的年轻人,哪能象养尊处优的人们一样养胖了呢?
他俩象小孩子一样笑着跑着,穿过前堂、后厨,来到后院,钱忠厚的屋里。
彩珠也在这儿,见了何碧瑶,两个幼时的姐妹,忍不住又是一阵拉手扯肩,亲亲热热地连笑带闹。
欢声笑语。
老钱夫妇,乐呵呵地端来一个铁制大火盆,使屋里顿时充满了温暖。大家围坐在火盆旁。
何碧瑶感慨地说:“到了这儿,才算是到了家。”
钱嫂用一根铁钳子,在炭火盆的火灰里,扒拉了一阵,找出一块烫熟了的红薯,递到何碧瑶手里。
“给,这是特意给你留的,碧瑶,这些人里,你最辛苦,最不容易。”
“呵呵,”何碧瑶接过烫手的红薯,用手去撕沾炭灰的外皮,红薯刚从火盆里拿出来,非常热,烫得她不住在手里倒换,一边笑一边叫。
“碧瑶,我这次进城,有件事要找你。”南宫仕说道。
“嗯。”何碧瑶咬了一口烤红薯,香喷喷,软糯糯,冒着热气,冬天里,直暖入心。
“有一个日本鬼子,叫新井三郎,逃到了外面,被我们抓住了,他自己说,是个反战分子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让我查查?”
“对,如果可能,就查查这个人,原来是在哪个部队,是什么情况,他说的,是真话还是假话。”
“好的,”
南宫仕望着何碧瑶吃红薯的模样,欢欢笑笑就象个小孩子,心里不禁一阵怜惜。
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,不能想笑就笑,想闹就闹。
在敌人窝子里,处处小心,时时警觉,……是多大的身心煎熬啊。
只有到了这里,在自己人面前,才能放松一下。
这个可敬可爱的姑娘,把自己的青春、欢笑、自由,都赋予了战争,赋予了国家。
碧瑶,你是我的骄傲。
钱忠厚抽着旱烟,感慨地说:“看你们几个年轻人,笑得多欢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谁家没成人的愣头青娃娃,可谁知道,你们年纪虽小,却一个个都是国之栋梁,正在跟日本鬼子战斗,把宫崎给打得丢盔卸甲,鼻青脸肿……年少英雄,盖世豪杰。”
“哈哈,老钱,你在说大鼓书吗?”
“我以前,说过大鼓书。”
大家又是一阵笑。
南宫仕问何碧瑶:“最近,北特警的情况怎么样?”
“散了架子,中岛好几天没露面了。部队差不多全军覆没,只剩下三十来人,一个个垂头丧气。”
“哦,”南宫仕点了点头,又说道:“敌人,不会甘心失败,他们是冬天里的大葱,叶黄根烂,心也不死,要注意新动向。”
“好的。”
何碧瑶向南宫仕讲了有关陈翠姑“暗杀南宫仕”的计划。
南宫仕用鼻子哼了一声,“那说明,敌人气数将尽了。他们明着不行,便想来暗的,嘿嘿,我看看,宋翰有什么本事,能杀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