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城乡各处的老百姓,就象这雪后寒冬笼罩的土地一样,经受着一场折磨。
敌人正在横行肆虐。
鬼子、伪军三天两头清乡、扫荡,各个据点周围的乡镇,都在重新编制保甲,恢复自卫团,施行“强化治安”。
很多村里的民兵武装,都被迫转入地下状态。
民兵们在敌人武装压迫下,不得已,在县大队政委管波的部署下,秘密隐藏集结,分成数路,在冰天雪地里,时打时藏,与敌人周旋。
但是,民兵武器装备差,训练水平差,很多时候,都是被敌人追着屁股跑。
最活跃的,是马蜂五的“大佛教”。
他们仗着敌伪的支持,上窜下跳,疯狂组建“佛兵”,扩充组织,在各个乡村里,大肆开展活动,协助敌人捕捉民兵,残害抗日家属,成了日本鬼子的有力帮凶。
北特警的队伍,因为这一阶段的“连战连捷”,更加骄横狂妄,二百余人的主力,分成了几部分,散布在各个乡镇,给伪军和“佛兵”充当保护伞。
管波带着民兵联防队,与敌人的扫荡队伍碰了两回,但是,民兵的火力与战斗力,都与敌人有差距,只能一触既走,采取游击战的方式,与敌周旋。
全县上下,笼罩在一片黑色恐怖里。很多老百姓,都在默默念叨着一个名字:南宫仕,你什么时候能带着县大队,打回来啊……
…………
这一天,龙凤沟村里,一片鸡飞狗跳。
解峰带着一伙“佛兵”,在村里“开堂讲教”。
在龙凤沟村附近,解峰本来是个迎风臭八百里的癞皮狗,但是自从他当上了“大佛教”的盘主,投靠了日本鬼子,一跃而威风起来。
他带着手下地痞流氓组成的“佛兵”,宣传了一阵子“大佛教”之后,宣布成立龙凤沟反共自卫团,为了“开团祭旗”,把村里的农会主任姚大川给抓了起来,绑在村头祠堂外,原来唱戏用的戏台上。
解癞子戴了顶礼帽,斜背着一支二把盒子枪,倒背着手,在戏台上踱着步,耀武扬威。
他冲着台下看聚集的村民,扬着脖子高叫:“看见了没有?就是这个姓姚的,跟着八路军跑,不知道天高地厚,敢跟皇军作对,当上了狗屁农会主任,真是屎克螂照镜子——臭美……”
姚大川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,性情耿直,虽然被绑在台柱上,却瞪着眼睛怒骂:“解癞子,你个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王八蛋,别以为认了日本鬼子作干爹,就能混充大尾巴狼,告诉你,等八路军打回来……”
“叭,”解峰扬手便打了姚大川一个耳光,恶狠狠地说:“姚老大,八路军,早就让皇军消灭了,你不是嘴硬吗?今天我要当着全村人的事,把你剖腹挖心点天灯,你以前不是瞧不起我吗?不是把我从村里赶出去么?嘿嘿,今天我让你看看,咱们俩谁斗得过谁。”
“解癞子,你这个汉奸,恶有恶报,你当心天打五雷轰。”
解峰一伸手,把姚大川的棉袄“嗤”的一下给撕开,恶狠狠地说:“姓姚的,嘴硬当不了饭吃,今天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,杀你,可不是我解某的主意,是皇军的意思,你造反作乱,活该挨这一刀。”
一边说,他从腰里抻出一把精光闪闪的尖刀来,朝着姚大川的胸膛,狠狠地刺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