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副可怜害怕的模样,我要装作屈服,要让你们相信,我是一个小土匪“张大顺”。
因为,只有这样,才能实施管政委的“反奸计”。
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,而陈翠姑显然是个厉害角色,她绝对不好对付,姜水生知道,对付陈翠姑,要比对付西村,困难得多。
好好演,好好演……
那根香烟,伸到姜水生的眼前了。
甚至,眼珠都要感受到香烟灼热的温度了。
姜水生闭上了眼睛,使劲把脑袋后仰,身体也吓得哆嗦起来,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:“饶命呀,我说的全是真的呀,真的呀……”
烟头拿开了。
姜水生睁开了眼睛,长吁了一口气,嘴唇仍然在不住地哆嗦。
陈翠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她扔掉了烟头,阴沉沉的目光,离开了姜水生,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,默默地思索着。
姜水生低下头,装作惊魂未定的模样,微微喘气。
他的心里,升起一丝骄傲。
胜利了。
这出戏,演赢了。
…………
坐在二楼上的郎秀,却是等得有些着急了。
陈翠姑这一趟“上厕所”,时间有点太长了。
郎秀干坐在椅子上,有些寂寞无聊。
他抓着桌上的瓜子,吃了几个,觉得有些心烦,站起身来,踱到窗前,从二楼的玻璃窗户上,向下观看。
冬天的大街上,象往日一样冷落萧条,落光了叶子的道旁树,沉默在寒风里。偶尔经过的行人,都裹紧了衣服,匆匆而过。
郎秀发现送自己来的那辆黄包车,依旧停在酒楼的门前。
拉车的车夫缩着脖子,在酒楼门前走来走去,点着一支烟卷,拿眼睛偶尔朝酒楼里扫两眼。
郎秀忽然疑惑起来,他自己是特务出身,一眼便可以看出,这个车夫的样子,很不寻常。十有八九,是个便衣特务化装的。
这是怎么回事?
是八路?军统?还是自己人?
郎秀满心狐疑,他脑子一转,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今天陈翠姑把自己从医院里给弄出来,说是“想你了”,却又拉到酒楼上来吃饭。饭也没吃,她却去厕所了。
他又朝楼下看去。
那个黄包车夫,正在跟人交头接耳。
那副神态,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,郎秀已经完全能够肯定,有问题。
他决定下去看看。
郎秀从怀里抽出枪来,顶上子弹,关上保险,悄悄把枪吞在袖口里。
正要迈步走出雅间,忽然门开了。
进门来的,并不是陈翠姑,面是三个阴沉着脸的汉子。
不好!
郎秀猛意识到,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危险的坑里,进来的三个人,每个人的眼里,都闪着阴冷而凶狠的光,郎秀是老牌特务了,对这样的神态,这样的目光,太熟悉了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他喝问道。
这三个人没有回答他,而是径直逼上来。郎秀猛地抬起手臂,手里握着的枪,在大腿上一擦,便打开了保险,朝着面前的人举枪瞄准。
但是,他的动作,还是晚了一步,那三个人同时往上一扑,一下将郎秀挤在墙角,手里的枪,被人一把夺下。
“你们是谁?想做什么?”
郎秀绝望地大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