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远,这人……这么说吧,就是个日本人的狗腿子,一心巴结西村,西村放个屁,他也说是香的。”
南宫仕摇了摇头,“老屈,这么说,蒋国远就是个死心汉奸喽?”
“对。”
“那不行,这种汉奸,你去鼓动他,多半不管用。他眼里只有日本主子是干爹,你在他眼里,并没有利用价值。”
“可是……那怎么办?”
南宫仕想了想,说:“这么办……”
…………
次日,屈万才领着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,走上顺天德大酒楼。
这个胖子,便是他的顶头上司,科长蒋国远。
楼上雅座里,南宫仕正在等着他们。
今天南宫仕依然是“小胡子富商”打扮,戴了顶崭新的青色礼帽,棉袍的衣袋上,还露着怀表的银链子。
屈万才向蒋国远介绍:“这就是牛大宝先生,我的朋友,从事珠宝生意。”
“蒋科长,久仰,”南宫仕彬彬有礼地鞠了个半躬。
“牛先生好,”蒋国远眯起小眼睛,上下打量“牛大宝”,“听万才说,您的珠宝生意,做得挺肥,发财大大的。”
他说起话来模仿着日本人。
南宫仕学着商人那种谦逊虚伪的样子,“哪里哪里,靠朋友帮忙,勉强凑合。这回,有些朋友间的事情,想麻烦蒋科长。”
“嗯嗯。”
看着蒋国远阴阳怪气的样子,南宫仕很想在这只胖胖的大脸上,狠狠揍上一拳,打他个满脸花。
蒋国远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,低垂着眼皮,洋洋不睬,南宫仕心里冷笑,但面上一直堆着谦恭。
这种势利眼的家伙,在所常有,在日本面面前,是狗,在中国人面前,就装大尾巴狼。
伙计上了酒菜,南宫仕和屈万才劝着蒋国远,喝了几杯酒,说了几句闲话,南宫仕也不再拐弯抹角,从兜里摸出一根金条来,放到桌上。
立刻,蒋国远的眼睛盯着金条,放起了光。
那股贪婪之气,掩都掩不住,就差没流出哈拉子来。
南宫仕微笑道:“蒋科长,既然我有事求您,这根金条请笑纳,用来打点关系。”
蒋国远倒也痛快,伸手便把金条抢了过去,在手里把玩了几下,揣进怀里。
“说吧,什么事?”
“蒋科长,我有个朋友,叫张大顺,前些天因为冒失,跟人结仇,打架斗殴,被抓了起来。”
“张大顺……”蒋国远皱了皱眉头,“这个案子,现在在宪兵队手里,不太好办啊。”
“嘿嘿,当然不好办,所以我才来求蒋科长啊,”南宫仕一笑,“若能办成,我们还有重谢。”
“嗯,我试试。”
“痛快,蒋科长,您真是爽快人,来,喝酒,喝酒……”
…………
过了两天,屈万才对南宫仕说:“不对啊,蒋国远根本就没替咱们办事儿,我一直观察着,他除了到西村面前舔了一阵子屁沟子,根本就没提案子的事儿。”
“嗯?”
南宫仕心头火起,“他答应得挺痛快,敢情收了钱,就没下落了?咱们的金条,填了无底洞了。”
“这种事儿,他办得不少。”
南宫仕黑下脸来。
屈万才问道:“要不,我去催催他?”
“不,”南宫仕说:“这种王八蛋,催也没用。说不定还会狮子大开口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杀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