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会在棺材里?”潘和尚问道。
“我……被他们抓走了。”小姑娘的说话声象蚊子叫,声音里透着恐惧,“你们是谁?”
突然南宫仕醒悟过来,他急急地问道:“你是不是何家的二小姐,何……碧瑶?”
“是。”
“哦,”三个人这才恍然大悟。
南宫仕把何碧瑶扶着后背坐起来,“你先长出几口气,活动一下手脚,血液总不流通,不行的,你得活动活动。”
“是……谢谢你。”
说了几句话,大家互相恐惧之心,才算退去。同时也弄明白了原委,原来何碧瑶在村里观看杂耍的时候,突然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,登时晕去,等她苏醒过来以后,发觉自己腿臂被绑,躺在黑古隆咚不见天日的棺材里,心里那份恐惧,简直难以言表。
后来,她觉得自己被运走了,棺材外面似乎被埋了土,更是吓得晕死过去。
再后来,有枪声响起来,把她惊醒了,于是一边哭泣,一边扭动,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。
空气逐渐稀薄,呼吸沉重,头脑发晕,她便又晕过去。
“何小姐,”南宫仕笑道:“因为你被抓,我差点被你姐姐给打死。她以为我是抓你的恶人。”
“是吗?对不起,”何碧瑶小声带着歉意说道:“你们是谁?谢谢救命大恩。”
“呵呵,是谁,你就不用问了,你休息一会,我们送你回荷花寨去。”
“谢谢大哥,”何碧瑶声音里恐惧尽去,口齿清晰地说道:“不论你们是江湖好汉,还是农夫商贾,今天救了我的命,我必将铭记终生,请告诉我姓名好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受人点水恩,当得涌泉报,我虽然是个未成年的弱女子,也知道知恩图报之道,大哥,我无恶意,只是想知道恩人姓名。”
这个小姑娘,说话彬彬有礼,语句文绉绉的透出一股书卷气息。一副“大家闺秀”模样。
“我是八路军,我叫……南宫仕。一会送你回家,不过,嘿嘿,你可别告诉你姐姐。”
“好的。”
南宫仕说完了,又有些后悔,自己的身份,其实没必要告诉她。只是不知道刚才怎么想的,听她求告几句,心里不自觉的就失了警戒之心,脱口而出了。
也许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,实在引不起自己的“警戒心”吧。南宫仕在心里告诫自己:不行,我以后是班长了,要带领战士们独当一面,可不能马虎随意。
天上,横成一排的“三星”渐渐移到头顶,夜,越来越寂静。
何碧瑶活动了几下手脚,觉得行动自如了,便坐上潘和尚的马车,返回荷花寨。
南宫仕坐在何碧瑶的身旁,闻着她身上发出的脂粉香气,很不自在。他自小闻惯了牛粪马棚味道,参军后接触的多是战火硝烟,战士那种豪迈粗犷之气,深入骨髓,如今身边坐了一个弱如细柳,吹气如兰的姑娘,反而让他倍感紧张。
“大哥,”何碧瑶倒是很健谈,她扭过头来瞅着南宫仕,“你复姓南宫,老家是在南边么?石门之南,有个南宫县,西周名士南宫子曾居,后人都姓南宫。”
“啊?我……不知道,反正从小就姓这个,谁知道怎么回事,嘿嘿。你是大家小姐,读得书多,自然知道得多。”
临近荷花寨,南宫仕再次嘱咐:“何碧瑶,你可别跟你姐,你爹说我们的身份姓名啊。”
何碧瑶下了车,却有些犹豫起来,“南宫大哥,我会保密,可是……你们救了我的命,却不去家里坐坐,让我倒一杯茶……这让我于心何忍?”
“咳,小事一桩,改日再见。”
“南宫大哥,但愿能改日再见。”何碧瑶显得有些依依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