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。
郁夕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这一眼没什么情绪,却积压深深。
“大人息怒。”夏川老祖宗身子一抖,再次行礼,“只是我夜观星象,发现有不知好歹的人触怒了您,故此来查看。”
郁夕珩并没有说什么,径直离开。
他离开后,夏川老祖宗仿佛脱力了一般,靠着旁边的树大口喘着气。
郁夕珩绕过藤山家的后街,远远的,树下有一口井。
女孩正蹲在地上。
他走进,看见月光落在她的发梢上,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色月光,朦朦胧胧,美得有些不真实
司扶倾听到了脚步声,立刻拍了拍身上的回灰,跳起来跑了过去:“九哥,你没事吧?”
“没有。”郁夕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,密切注意她身体的每一寸。
“我没事了,真的没有事了,就在刚才有人救了我。”司扶倾低下头,心里很愧疚,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就在几分钟前,沉影给她回了电话,说郁夕珩已经抵达了青都,九成可能性去了藤山家。
以他的性子,平时淡如水,但在这种时候,残酷暴戾都不足以形容他。
“嗯。”他抬起干净的左手,摸了摸她的头,笑容淡淡,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,如果我出事,你也会来,不是么?”
“当然!”司扶倾皱眉,看到他手上的鲜血,“可还是让你受伤了,我给你包扎一下。”
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纱布,拉过他的右手。
“别人的血,不是我的。”郁夕珩淡淡的,不怎么在意。
“别动。”司扶倾捏住他的手腕,“别人的血,不能脏了你的手,多好看的手,你说是吧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手掌和手指上的鲜血,神情认真。
郁夕珩垂眸,眼神沉了。
“干净了。”司扶倾又拿起他的手看了看,“衣服上也有血,回去洗一下。”
他没有接这句话,而是忽然低头,凝视着她的双眼,低声问:“我能抱抱你么?”
发乎情而止乎礼。
君子之道,雅人至深。
“可以啊。”司扶倾怔了下,点点头,“你等等我把包摘了,一会儿硌到你了。”
她摘下包,主动伸开双臂抱住了他,再次道歉: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郁夕珩的身子微微一震。
她身上是女孩独有的柔软,暖暖糯糯,像是晚风一般轻盈,又如白云一般缥缈,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郁夕珩闭上眼,骨子里的暴戾气息也逐渐被压了下去。
仿佛只有这么抱着她,他才能感受到她是真实的。
时间静谧而美好
不知过了多久,他松开了她,直起身。
司扶倾抬头:“好了?”
“嗯。”郁夕珩淡淡地笑,“回家。”
司扶倾站起来,背上包:“走,我们回去,宁宁他们也等急了。”
**
另一边。
确认司扶倾身体里没有什么隐患之后,源明池才放她离开。
他去了一家酒吧,慢条斯理地调了几杯酒,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擦拭了一番,换上新的古式素色衣装,这才重新启程。
晨光熹微,天际边泛起了微微的白色。
藤山家依然是一片愁云惨淡。
源明池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第二次踏进藤山家的。
新的装束让他更像一个从古书卷里走出来的如玉少年。
可映在先前见他用八岐大蛇发动攻击的藤山家人眼里,就是真正的黄泉恶鬼。
护卫们拿着兵器,双腿都在
颤抖。
这才没过几个小时,源明池竟然又来了!
气运之女已经被他带走了,他还想干什么?
源明池背着手,笑容清澈,他淡淡地说:“你们拦不住我,我也不会取你们的性命,滚吧。”
护卫们对视了一眼,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恐惧。
他们都受雇于藤山家,眼下藤山家已经日薄西山,回天无力,他们根本是以卵击石。
源明池这话一出,护卫们连滚带爬的逃跑了。
源明池接着向里走,不由有些讶异。
有谁在他走之后,又杀进了藤山家一次?
不过这不重要,这原本也是他的计划。
这个时候,藤山家的几位老祖宗也都被惊动了,纷纷出关。
有八岐大蛇这尊祸神在,他们根本不是源明池的对手。
“源明池!”藤山家的老祖宗声嘶力竭,双目赤红,“你是不是忘了,自由洲是不能插手其他地区的事情?你要灭我藤山家,难道想要进圣光裁决所吗?!”
圣光裁决所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,但凡是进去了的人,出来后都不成人样了。
就算源明池是云上之巅的五弟子,他这般杀戮,逃脱不了圣光裁决所的惩罚。
源明池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:“无所谓。”
藤山老祖宗骇然失色。
源明池疯了?!
而就在这时,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,不带任何感情。
“他不行,你看看我怎么样?”
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战斗服的女人,她背着一把长剑。
此刻长剑出鞘,寒光闪烁,第二股森冷的气息笼罩住了整座房间。
这气息让源明池有种熟悉的感觉。
天丛云剑!
朽木明月。
------题外话------
六师兄:我不仅被抢跑了,我还没了对象:)
这个世界对六师兄来说太残酷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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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其他厉害的阴阳师能看出陛下是帝王命格,倾倾看不出来是个bug。
我最开始就写了,写的很明白啊,倾倾就是个纯战斗型阴阳师,阴阳师最基本的面相风水和星象什么的她完全不擅长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