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很快就拨通,那头舒缓的音乐从手机里飘出来,伴随着荣宇风不耐地声音:“安颖和你哭诉去了?”
念染不适应荣宇风短短几天内如此巨大的改变,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他那天还低三下四地恳求她,今天的态度不得不说轻慢之极。
不过念染也管不了他的态度了,想要尽快把话和他说清楚,便直接道:“你忽然和安颖说离婚什么意思?你真要为了那个女人,不顾及和安颖那么多年的感情吗?”
“呵呵,当然不可能。”荣宇风点了支烟,极慢地吐了口烟圈,懒散地回应道。
“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念染拧了拧眉,总觉得电话那头的荣宇风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荣宇风,不知道是他一直把形象伪装的太好,还是她太笨一直没看出来。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荣宇风懒洋洋地不想再说话,对念染道:“我挂了,你若是想让她知道我和那女人的事,你就说吧,不过我可提醒你,无证无据的话,安颖信谁还不一定呢。”
念染还未来及再说些什么,荣宇风就将电话挂了。念染握着手机,眉心紧蹙,他这是打算破釜沉舟?
就安颖的精神状态而言,如果这时候再告诉她荣宇风出轨的事,只会百上加斤,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负担不起。
如果顾易航在就好了,还可以和他商量一下。念染想了想,马上低头拨了顾易航的电话,却一直也没接通,心里担心,就给项远桥拨了个电话。
“喂,念染啊,易航和我们在一起呢,不用担心。”项远桥语速颇快的回答她。
“哦,好,谢谢。”念染听他这么说,就挂了电话,也没多想,安颖的事就已经够占据她狭小的脑容量了。
安颖和荣宇风十六岁相识,对他一见钟情,苦苦追了他整整一年,进而相恋。念染有时候在想,那时的安颖和那时的她很是相似,只是安颖比她幸运,也比她更不顾一切,安颖会抛下一切跟着荣宇风去加拿大,她却没有勇气在继续追寻邹景生的脚步,所以安颖最终修成正果,而她和邹景生则桥归桥,路归路。
她心里是十分希望安颖就这样幸福下去,圆满她未圆满的事,对一个执念了那么多年的人,骤然要放弃的那种痛,她再明白不过,她并不想安颖也经受这种痛苦。
念染轻叹了一声,走进卧室,见安颖还睡得沉稳,便关了门,转身进画室。
翌日,清晨,念染醒来之后,顾易航还没有回家,她洗漱过后,敲客房的门,推了进去,安颖竟不在里面。
念染眉心拧了下,走到客厅,看到安颖穿着单薄地站在露天阳台上,手里拿着手机怔忪出神。
年关刚过,气候还没回暖,冬风依旧冷冽,念染将安颖从阳台拉进的时候,她的浑身冷得跟块冰似得。
“安颖,怎么了?”念染搓着她的手臂,企图让她尽快暖和起来。
安颖怔怔地,手机从手上滑落,砰地一声,四分五裂,她张了张口:“小染,阿风他得了脑瘤,他不想连累我,才要和我离婚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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