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心奔波。”
“将军对我肖家恩情的确重于泰山。”肖折釉垂着眼睛。
说话间走到马车处,该是要就此别过,师延煜忽然说:“肖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肖折釉有些惊讶地看了师延煜一眼,她略作犹豫,还是点了下头,然后对漆漆说:“漆漆,你现到车里等我一会儿。”
漆漆古怪地看了师延煜一眼,才点了点头,爬上马车。她掀开车窗边的帘子,探出头往外望着肖折釉。
归弦抱着胳膊立在马车旁,目光一直跟着肖折釉。
肖折釉随师延煜走到不远处的树下,肖折釉停下来,问:“世子有什么话可以说了。”
“肖姑娘可有婚约在身?”师延煜开门见山。
肖折釉眨了一下眼睛,不解地看着师延煜,说:“折釉父母皆不在了,如今年纪又还小,自然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。”
肖折釉顿了一下,又问:“难道世子爷想要为折釉说亲事不成?”
“是啊。”
肖折釉蹙了一下眉。
师延煜弯腰,低头凑过去,笑问:“你看我怎么样?”
肖折釉骇得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世子说笑了。”她重新打量着师延煜的笑脸,想要从他脸上的笑意中猜出些端倪来。
师延煜站直身子,似笑非笑地说:“我和霍将军提过,当初霍将军可说要问问你的意思。如今看来,他竟是唬我,根本没有问过你。”
肖折釉抿了下唇,小声解释:“折釉年纪还小……”
师延煜“嗤”了一声,道:“所以啊,我现在亲自来问你。”
肖折釉正视着师延煜的眼睛,不答反问:“敢问世子为何挑中了我?”
“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貌美如仙,本世子对你一见钟情呢?”师延煜笑。
“世子第一次见我的时候,我好像才九岁,又何来貌美如仙、一见钟情之说?”肖折釉平静地看着师延煜。她平静的眼睛里宛若洞察一切的不相信。
师延煜抬手指了指肖折釉的眼睛,说:“你这双眼睛冷静到过分,现在是,小时候也是。所以本世子就记住了啊。”
肖折釉不为所动,完全不相信。
师延煜有些没办法,他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肖折釉,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小姑娘那样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稍微脸红一下?低个头意思一下也行啊。”
肖折釉看了他一眼,慢慢别开眼。
师延煜沉吟了一会儿,才老实说: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啊,就是到年纪该说亲事了。想了想,你挺安静的不吵闹,不娇气也不蠢,身后也没乱七八糟的亲戚,而且还是霍玄的女儿……”
“我不是霍将军的女儿!”肖折釉立刻反驳。
师延煜看了肖折釉一眼,又看向他们刚刚出来的小巷方向,才说:“是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肖折釉略放缓了语气,恭敬地说:“倘若世子爷想要与霍将军结亲,不若考虑霍家其他几位姑娘。再言,若是非要娶霍将军的女儿,也可以等霍将军再娶以后,生个女儿嫁你。”
话一出口,肖折釉自己都觉察出了语气中的赌气成分。
不过师延煜并没介意,他笑了笑,说:“霍家那几个姑娘我看不上。唔,要是等霍将军再娶生女儿的话……岂不是要等我变成老头子?啧。”
“折釉刚刚一时情急说了错话,世子爷不要怪罪。”肖折釉慢慢垂下眼睛。
师延煜只是问:“那你是真的不愿意嫁我?”
“不愿意。”肖折釉行了一礼,“时辰不早了,折釉先告辞了。”
肖折釉不等师延煜说话,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。她刚走没几步,就听见师延煜在后面小声念叨了一句“真不给面子”。肖折釉的脚步顿了一下,又继续往前走。
师延煜立在原地看着肖折釉上了马车,又看着马车走远,他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有点疼。
他师延煜居然被当面这么直白地拒绝了。
不是他自视过高,只是以他的身份,就算是宫中的公主恐怕也是巴不得嫁的。
回去的马车上,漆漆追问肖折釉师延煜为何找她单独说话,肖折釉没有与她说实话,只是随口说师延煜向她打听关于霍将军的事情。漆漆是个粗心的,也想不到太多。
她很快忘掉师延煜的事情,饶有兴趣地抓住肖折釉的手,问:“姐,咱们再过几天就能搬过来了是不是?”
“当然,”肖折釉拍了拍漆漆的手背,“以后咱们要重新制陶瓷了。”
漆漆想得是另外一回事:“姐,如今咱们看好的宅子也买下来了。那……是不是要跟霍将军说一声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肖折釉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,却慢慢垂下眼睛。
回去以后,漆漆又为了不见霍玄躲掉了。肖折釉直接去书房找霍玄交代宅子已买过几日就搬走的事情,她刚走进霍玄的院子里就得知盛雁溪在霍玄的书房里。
肖折釉便转身往回走,想着晚一些时候再过来。
“肖姑娘!”烟升急忙喊住她,“你先等一等。”
肖折釉不明所以,只好立在那里候着。
烟升匆匆进了霍玄的书房,又疾步出来请肖折釉进去。
“表姑娘,将军让您进去呢!”烟升故意大声说,她又悄悄给肖折釉使了个眼色。
肖折釉立刻了然,这是想要借她赶走盛雁溪。
肖折釉跨进霍玄的书房时,盛雁溪正往外走,盛雁溪的脚步很急,擦身而过的时候,肖折釉弯膝行了一礼,她不经意间就看见盛雁溪哭红的眼睛。
肖折釉侧着身子,望着盛雁溪有些狼狈的身影匆匆离去。
“宅子找好了?”霍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肖折釉身边。
肖折釉向后退了一步,恭敬地说:“已经找好了,宅子的主子这几日需要收拾一下。估计三五天之后就可以搬过去了。”
霍玄沉默了许久,才问:“东西可都收拾好了?”
肖折釉低着头,不去看霍玄,只平静地说:“本来从南青镇过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,没什么可收拾的。”
霍玄沉默。
一片沉默里,肖折釉弯膝,郑重行了一礼,真切道:“这几年多谢将军的照拂,折釉代肖家谢过将军的恩情。”“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。”霍玄慢慢转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