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冲去。就听着噼里啪啦阵清脆的响声,舅父耿然的声音道:“师父,徒儿今日死而无怨。只是师父如何就如此是非不分。若不是他刚愎自用,何以茵儿年轻送命?残留一支血脉他都无法信守承诺替茵儿保全;若不是他一意孤行,心存思念,如何菀儿就嫁给了荩臣,撇下了俊儿和熏儿撒手人寰。如此冷血暴戾没有心肝之人,我江昊天焉能助纣为虐,袖手旁观?”
“混帐!混帐!混帐!”谢阁老愤怒之极,手中戒尺挥落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砸下。江昊天恭顺的如小学生一般秉直身板长跪地上,高举了双掌,痛苦得面颊扭曲,额头青筋跳露,忍受着恩师的笞楚。
“舅舅!”流熏冲了进来,一把抱住了祖父的腰乞求,“爷爷,爷爷不要打舅舅了。”
“谁让你进来的?出去!”谢阁老一把推开流熏倒去尘埃,继续挥舞戒尺,他怒不可遏,气血冲头,歇斯底里的动足真气狠狠的打。
“熏儿,你退下!”江昊天痛苦的挤出几个字,眼前的情形惨烈,舅父那高举的手掌已经惨不忍睹。
“爷爷,是谁害死了我亲娘?”流熏脱口而出,一声惊问,谢阁老手中挥舞的戒尺忽然停在半空,他愕然片刻,徐徐转身望向流熏。流熏满眼是泪哀哀地问,“爷爷,舅舅说的话可是真的?我娘,我娘她怎么死的?”流熏忽然扑向舅父,抱住舅父满是肿烂的双手落泪问,“舅舅,舅舅你知道什么?你告诉熏儿呀。你说的‘他’是谁?谁害死了我娘?”
见江昊天扭曲的面颊满是豆汗,红红的眸子望着她慌然躲避道,“熏儿,大人们说话,你出去!”
“爺爺,”流熏惊呼一声,望着转身痛苦不语的祖父,她艰难的问,“那个‘他’,是当今皇上吗?”
谢阁老身子猛然一抖,江昊天惊呼一声:“熏儿!”
那惊诧的眸光中,分明流露出几分惶然不安,仿佛有天大的秘密被流熏窥到。
“老夫人,老夫人,老太爷吩咐过,不得……”
“闪开!”窗外传来祖母厉声呵斥,门环声动,老夫人在江夫人和谢祖恒的搀扶下蹒跚了进来。
一进屋,屋内的一切让她惊到。江夫人又惊又急的扑向江昊天,跪在他身边去看他的双手,江昊天却用臂膀将她撞开喝一句:“你如何来了?”
老夫人心疼的去搀扶江昊天起身,江昊天却固执的跪在原地,不肯动身。老夫人垂泪道:“老爷,这是为什么?你们师徒,这么打打闹闹的一辈子呀。昊天是你的得意门生,你们师徒什么话不能好好讲?过去的事儿,都过去了。”
老夫人转向江昊天说,“你看,孩子们都大了,死去的不能复生,你们总要为孩子们谋个将来前程才是。”谢祖恒在一旁搀扶着老夫人,望一眼江昊天不敢在父亲面前插话。
正说着,外面传来一阵争执声,门咣当一声被撞开,踉跄着步子闯进来的是谢子骏,更有身后尾随搀扶他的江维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