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你的软弱就是向她们递捅向你的刀子,你知道吗?你的容忍,不会让她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只会让她们更加的肆无忌惮,为所欲为。”
季郁依然不吭声。
骆钧仁大步走到季郁身边,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,带她向化妆间走去。
范云想拦住骆钧仁,阻止道“她身上还有伤,你别这样,会弄伤她的。”
苏桐也走了过来,说道“不过是没化妆而已,你用得着这么严苛吗?”
然后拉过季郁,让她坐在椅子上,拿出自己的化妆箱帮她化妆。
不一会儿,苏桐拿着化妆镜让季郁照照看,抚住她瘦削的肩膀,问道“还满意吗?”
季郁努力想要调整自己的情绪,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沮丧,也好不辜负苏桐的帮忙。
但是无论怎么努力,却依然只是从季郁口中传出来一句带着哭腔的“谢谢。”
苏桐拿出纸巾替她擦眼泪,对她说道“好啦,不要哭了,一会儿妆都花了,像只小猫。”
舞蹈演员们画好妆后,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。
季郁站到舞台中间演唱《心灵枷锁》。
骆钧仁看出来夏若一直试图移动到季郁身边,虽然他还没有想出来她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季郁,不过他也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。
在季郁演唱到副歌部分时,现在的走位是,舞蹈演员上前,季郁转身向后走,交替的变换队形和站位。夏若总算是找到时机,按照自己的计划,一脚踩在了季郁身上的裸色睡袍的边缘。因为裙子的吊带被夏若用裁纸刀划过,所以季郁身上的裙子便缓缓地从她肩上滑落下来。
夏若已经露出了得逞的微笑。
在场的工作人员还有演员们都已看到季郁伤痕累累的背部,全都露出惊慌,吃惊的神色。
骆钧仁一把扯下窗帘,从还没反应过来的季郁身后披上,将她孱弱,又遍体鳞伤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厚重的窗帘之中。
由于甩动,窗帘抖落一片细小的尘埃。
当季郁反应过来的时候,由于此情此景勾起了她曾经不好的记忆,便一下子昏了过去。
骆钧仁把她抱在怀中。
范云想和苏桐也急忙赶了过来,秦东旭看到季郁背后触目的伤后,和其他演员一样,感到无比吃惊的愣在了原地。
骆钧仁将怀中的季郁送交到范云想的手上,说道“先送去医务室。”
范云想抱着季郁,匆匆赶去医务室,苏桐跟在二人身后。
骆钧仁对着目瞪口呆的舞蹈演员们吼道“你们还觉得自己比她优越吗?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在开篇写道‘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,你就记住,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,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。’不要说季郁她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了。如果她真的是你们口中所形容的那种人,她会傻到让你们这么欺负她却不做丝毫的反抗,只是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吗?”
骆钧仁拿起那件脱落在地上的睡裙,走到夏若面前,将裙子丢向夏若。说道”从乐队的音乐一开始,我就看出了你的把戏。同时也想到了你们拉帮结派的欺凌季郁的这一切,都是你策划的。可是我却想不通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。为什么要对于一个,心甘情愿替你做替罪羊,甚至在你有危难的时候,能够不顾一切的挡在你身前的人,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。“
骆钧仁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演员,接着说道”我想你们都知道,季郁她害怕肢体接触,害怕裸’露,甚至有亲密关系恐惧症。我平生最瞧不起的是两种人。第一种是欺凌弱小的人。总是依仗自己的强大,或是显赫的家庭地位,(说到这里,看向夏若)欺负那些家境差,弱小,自卑的人。第二种就是用别人恐惧的东西,隐秘的东西,甚至是一种缺失,一种残疾...用别人的弱点去攻击别人。这种人是最可耻的,也是最不可饶恕的。想想看,对于失去母亲的人,用咒骂他的母亲来激怒他。对于失去双腿的人,用他的残疾来取笑他...我想今天在场的各位,一定有人经历过在饭桌上,父母却把从你日记里面看到的事,当作笑资来谈论。我要你们回忆起那时候的情境,我想让你们告诉我,当时你的感觉是怎样的。”
骆钧仁一脚踢开了一旁的椅子,爆发道“是羞辱,羞耻的感觉。那种感觉,就和像是季郁今天的遭遇——让你赤身裸‘体的站在众人面前,接受评判,是一样的体验。在我看来,我以上所说的这两种行为,还有你们今天对于季郁的所作所为,和谋杀罪是一样的恶劣,没有什么区别。“
骆钧仁走到舞蹈演员的身边,一个个的直视她们的眼睛,说道”在我的音乐剧里,绝不姑息纵容,也决不允许演员之间的人身伤害,更不允许演员之间建立小团体,以多欺少,排挤他人的现象。“
他停在夏若面前,说道”你以为你们还是恶作剧可以被原谅的高中生吗?如果你们不能够保证自己做到这一点的话,那么,明天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排练室。“
说完,他转身离开排练厅,愤怒的把排练室的大门关上。
整层楼都传来“砰“的一声巨响,和轻微的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