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的表现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
他既然被周雍镇在这种地方,一困就是几百年,周雍在他的墓上、棺材上都留下层层阻碍,致使他翻不了身,这时候,他看起来却似乎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,反而听着他的语气,就好像是生前和周雍的关系似乎不错?
这老道士到底和周雍有什么关系?
我拧眉道:“周雍将你困在这里,让你的魂魄被禁锢在这个地方这么久的时间,听你提起他的时候,怎么好像一点不生气,一脸的轻描淡写,语气轻松?”
“愿赌服输,”老道士语气坦然地道,“我跟他亦敌亦友,曾经打过一个赌,看谁的道行更高,能将对方给困住翻不了身,那谁就是第一,眼下不管怎么说,老道士我还是输给了他,虽然不服气,但这都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事情,我也不能不认账。”
老道士的这话说的很是含糊……
他只是稍稍一提,似乎不打算跟我们多说这些,提到这里的时候,那脸色又是很是不屑,最后道了一句:“因为我知道他想干什么,这老东西想要窥视天道,所以我当时跟他说过,我要是有一口气在,那肯定就会阻止他,结果他就是铁了心地要这样做。”
说着话,老道士忽然满脸狐疑地问我道:“你是出黑路子的吧,我一眼就看出来了——你告诉我,周雍那老家伙是不是真的窥视到了天道,他做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?”
“好像,还没窥视到……”我回想到之前李正通给我讲过的关于周雍的一些事情,干笑一声道,“他周雍最终非但没能窥视到天道命数,反而连自己的命都没能保住,我师傅告诉我的是,他后来被砍了脑袋。”
老道士听得挠了挠脸,瞬时乐道:“被人砍了?他周雍穷极一生,为的是参透天机,结果却是这种死法,那还真是让我很是意外,造化弄人啊。”
说着话,他又是继续盯着我看,脸色纳闷:“周雍是你们出黑一路上的高人,经他之手,你们出黑一路才有了当时的辉煌,怎么,我看你说到他被砍了的时候,怎么还挺开心?”
我说:“开心算不上,幸灾乐祸倒是有一点,毕竟这个周雍是我们出黑一路上的罪人,他的一些所作所为,一度将我们出黑一路逼到绝境。”
老道士听得又是眯起眼睛,嘀咕道,“他周雍为了出黑一路,可谓是费尽心机,没想到最后却在你们出黑一路落到个如此的口碑,这还真是有些可悲!”
话至此处,老道士似乎已经有些显得不太耐烦,手一指那放在地上的丹炉,嘀嘀咕咕地道:“你还出不出去了?”
“要是想出去,那就快着点,我说了,这事情只是一张符的事情,你们还在墨墨迹迹地做什么,赶紧将丹炉抬出去,再去将镇塔的阴阳铜镜揭走,道爷我现在自由了,要离开这破地方!”
那老道士说着话,在身上掏了掏,结果摸了半天,也没见他掏出个什么符纸。
老道士忽然一愣,又是嘀咕一句:“哦,我现在已经是个魂魄了,符纸在身上,早都烂没了。”
说着话,他继而盯向我们,一抿嘴道:“但那也无妨,不用符我也能可以凭空画出一张。”
说完,他将我猛地往前一拉,直接用手在我身上不知道划拉了两下什么,划拉完之后,推我一把道:“符我画好了,你去搬丹炉吧!”
我说:“什么符,哪里有符?”
凝霜这当也是看得满脸纳闷,说道:“不用符纸,你画的什么符?”
“老道士我这么高的道行,哪里还用得着符纸?”老道士嗤出一声,手一指,道,“符纸只是个术法的媒介而已,但老道士我的道行高,所以根本不用符纸激引术法,直接能空手画符,虽然不如术法跃于纸上的效果更好,但也能用。”
说到这里,这老道士看眼凝霜和林道士,咂嘴道:“你们两个也是道门的吧?嘿嘿嘿,怎么样,想不想跟我学学这招,你们要是想学,我也不介意教教你们。”
大概是觉得这老道士贼眉鼠眼的,不像是个什么正经人,这时候即使说的这么大方,凝霜和她那林师弟还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,回绝得十分果断。
老道士一看这情形,顿时生气道:“怎么,你们居然还看不上我的道法?多少人想学,我都不教他们,这时候想教教你们,你们还不学?”
“罢了,罢了,”老道士摇着头,语气惋惜道,“不学就算了……”
说着话,他又看我一眼,急急忙忙地催着道:“你小子怎么还在愣着,赶紧把丹炉搬走,我这空手画出来的符也是有时效的,你不要浪费时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