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钱碧晴给张少楠指了一个方向,“里面最后一个房间是冷面菩萨住过的,你累了可以进去里面躺躺,我先去睡了,呵,大人不睡,小孩也是要睡的。”
张少楠点头:“碧晴,我发现你们每个人话都多了起来,米小影也这样。”
“是因为你话少了!还有,你别怪米小影。”
“不怪,她告诉我了,你走了以后说的。”
钱碧晴往房间走,不过很快又走出来丢给张少楠一包烟说:“你烟抽太快了,快没了,这个给你,免得你下去买。”
张少楠无疑觉得奇怪,那个男人既然是路人甲,她家怎么有香烟?
钱碧晴又往房间里走,张少楠说:“碧晴,我能不能……”
话说一半,忽然不知道如何表达,张少楠最后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钱碧晴的肚子。
钱碧晴是个聪明人,明白张少楠的意思,她向张少楠走过去,站着,张少楠坐着,高度高高好,她拉起衣服把张少楠的脑袋贴到肚皮里。
张少楠屏住呼吸,很仔细在听小生命,听孩子在他妈肚子里的活动情况。由于足够安静,钱碧晴又没怎么活动,甚至呼吸声都有意放轻,所以张少楠仿佛真能听见肚子里的小生命的活动情况,不由自主说:“宝宝你好吗?爸爸感觉到你了,你感觉到爸爸吗?”
钱碧晴说:“你真傻。”
“傻吗?对了,你说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
“女孩吧,我喜欢女孩,女孩好带。”
“我也喜欢女孩。”
“我要去睡了!”
张少楠脑袋依依不舍离开了钱碧晴的肚皮,随即钱碧晴回了房间。
点了根烟抽着,整个房子逛了一圈,抽完烟进浴室,用冷水洗了把脸,洗干净手,然后进冷面菩萨住过的房间。和进来前联想的一样,房间里充满了冷面菩萨的味道。冷面菩萨是念旧的,身上用的香水仍然是张少楠刚认识她那时候用的那只。张少楠曾经有刻意去留意过,冷面菩萨就换过一次香水,只用了几天就又换了回来,大概是不习惯。
张少楠坐在床里,看见床头柜上放着本杂志,随手拿来翻阅。
那是一本普通杂志,不过其中一页被翻阅很多,很皱,甚至还有点脏。张少楠看了起来,那是一篇小小说,写的很凄美。说的是一个有白血病的女孩和一个爱她的男孩的故事。男孩很穷,在餐厅打工,他们之间的认识充满了奇妙性,一切都从餐厅开始。在女孩还剩一星期命的时候,男孩问她有什么愿望,女孩说想去好望角。男孩很穷,去不起,但他想圆了女孩最后的梦,于是去卖器官。最后,在那片很美的海域里,女孩的人生走到了终点。
看到那样一个未必是真实的故事,张少楠心里生起一股淡淡的忧伤,人生就那么多无奈,有些付出是见血的,但却无怨无悔的。有些事情它真的是心里愿意,就不应该犹犹豫豫,因为愿意的,就是值得的。
放下杂志,躺在床上,张少楠在想,如果自己是那个男孩,会不会去卖器官帮自己的女人圆梦?没有答案,想累了,眼皮打架,刚想睡,钱碧晴敲门,张少楠问:“怎么了?”
外面的钱碧晴说:“忽然间睡不着,我们聊天好么?”
张少楠说好,随即打开了门。
虽然张少楠很困,很想睡觉,但无法拒绝一个孕妇,而且那个孕妇在温州他最痛苦、最无助的一段时间里,寸步不离陪伴在他的身边,用无声的陪伴与他一起抵抗痛苦。他永远永远无法忘记那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温柔,现在换她寂寞了起来,陪伴她是必须给予的一种回报。
令张少楠困惑的是,不是在客厅聊,而是在房间,在属于冷面菩萨的床里。当然,那并没什么区别,不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说,张少楠已经和钱碧晴零距离接触过,钱碧晴现在是他孩子的妈。
聊天过程中,为了舒服点,钱碧晴坐到床上,张少楠怕她冷,就把被子盖到了她的脚面上。他们聊些各自感兴趣的事情,比如过去的皇冠,张少楠还是小职员的时候。人总喜欢说过去,哪怕过去特别苦,回忆的时候都带着甜蜜,而且那种甜蜜不会因为过多翻出来回忆而甜度降低。
张少楠说:“碧晴,我真有种做梦的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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