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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御!别死!”张笑笑大喊。
“丫头!”
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。
依旧是熟悉的呼唤。
他没死!
可是,她分明感觉得到他身体的沉重。
那些羽箭刺入他的身体,他的血都变得冰冷了。
“丫头,醒醒!”
又是一声轻唤,充满了担忧。
大脑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。
张笑笑有些茫然无措。
她抬眼朝四周看去。
“丫头!”
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张笑笑循着气味发出的方向望去。
微弱的光亮刺激着她的眼球。
她抬手挡住这刺眼的光线,眯起了眸子。
然后,一点点地移开手,缓缓地睁开眼睛。
金黄色的光晕洒在空气中,依旧是熟悉的燥热。
一张放大的脸就在眼前。
担忧的眸光,渐渐换成了释然的微笑。
她勾了勾唇,也想笑。
脸上却是一痛。
“丫头,你感觉怎么样?”
熟悉的关心。
张笑笑紧紧地盯着面前这张脸,却说不出话来。
方才所发生的一切,仿佛还在眼前。
漫天的淬了毒的羽箭,插在他的身上。
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死了。
她抿抿干涩的嘴唇。
“丫头,怎么了?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他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担忧。
张笑笑愣愣地摇了摇头。
他松了一口气,随即却又有些苦恼:“丫头,你还在生我的气?”
生气?
张笑笑猝然想起了什么,大脑在瞬间彻底清醒。
拿眼睛细细地将萧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见他没有什么异样,张笑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却扭过头去,冷声说:“是!我在生你的气,所以,请你离我远一些。就算要死,也请你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!”
这话听上去多么地情意绵绵。
然而,萧御还来不及高兴,张笑笑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,“以免我看着心烦!”
萧御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他同样冷言冷语地回敬张笑笑:“是!看到本王心烦,看到宁远,你就开心了!”
那日返回去,在前一刻还与他吵得面红耳赤的女人,在前一刻还对着他一脸寒霜的女人,却在宁远的面前灿然微笑。
她,喜欢的人,是宁远吧!
心,就仿佛在瞬间被撕裂成了好几片。
“是!你说得对!我看到宁远,就是开心!看到你,就是心烦!所以,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!”
冰冷的语调让人听着,都觉得心里发寒。
张笑笑咬着唇瓣,倔强地看着床内侧的帐幔。
她要的感情,不允许有一颗分裂的心!
萧御冷笑一声:“张笑笑,就算你看到本王心烦,本王也要出现在你面前!你别忘了,你是本王的妃子!是本王的女人!别的男人,你连想都别想!来人!”
混蛋!
张笑笑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,瞪着萧御。
“王。”空气中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。
张笑笑没有去看到底是谁,也懒得去分辨。
萧御却是目光冰寒地看着她,静静地,带着几分残忍:“去告诉宁远,他的礼物,本王与爱妃收到了。本王现在就封他为西北大元帅,统领西北边防要务,即刻启程,不得有误!”
西北!
萧国西北,是一片荒草都不见的沙漠啊!
“萧御!”张笑笑瞪着萧御,“你卑鄙!”
居然将宁土匪派去那种地方!
据说西北沙漠中,最可怕的不是沙漠里的西羌人,而是那些未知的生物。
它们随时都可能夺去人的性命。
因为这样,西北边防一直没有人驻守。
好在沙漠尽头,便是千门关。
千门关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
关内,便是千门城。
千门城是从西北进入萧国的必经之路。
可千门城外,却是湄江。
一边连接沙漠,一边连接湄江。
生死千门,任君抉择。
湄江宽百里,长数千里,纵横萧国东西,又从萧国东南流入大海。
江上无桥,唯有几只竹筏。
这个时代的水运并不发达,江南人能想到用竹子编制成竹筏,已然是极为聪明的了。
这几条竹筏,便是从江南运来的。
千门关虽说易守难攻,但西羌人素来骁勇善战,偶尔也会攻入千门关内。
千门关中,如今生活的都是派去守关的将士。
至今都已不知换了多少人了。
千门关若是失守,根本就来不及派援兵,城内的人要么反抗,要么就只能等死。
萧御突然将宁远派去那个地方,岂不就是要他去送死?!
萧御冷笑一声,眼睛里都是残酷的嘲讽:“是!我是卑鄙,那又如何?张笑笑,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!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王一人!如今是宁远,若是以后还有别人,本王不介意更卑鄙一些!”
萧御说完,微一拂袖,转身离去。
张笑笑却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。
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?
萧御,你何其残忍!
要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,那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