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他转头,对上她无辜的小白样儿,有意为难,“谢我什么?”
“谢谢你在我爷爷面前装得那么好。”
仅此而已吗?江擎看着她,一时间真不知道要怎么说,自己的放低姿态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成了一种无用。江二爷明显很挫败。
“难道你就不会认为我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?”
“那么……江先生,你是认真的吗?”她抬起头看着他,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眸子里此时一片暗沉,像是一片辽阔的大海一样深不可测,她看不懂,看不清,也不愿意去看清,他紧抿着双唇,没有回话。
好半晌,她像是给自己台阶下似的自顾自地说道:“江先生这样的人,对我自然不必认真。你放心,只要江先生答应医治我爷爷的病,我会遵守自己说过的话。”她的话加上了无生气的样子终究还是将他给惹怒了,江二爷眼睛一眯,削薄的嘴唇微微上挑,沉声道:“你到是个明白人,知道就好。我江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可没必要对谁付真心。记着你说过的话,你只是我的一个附属品。”
都说服软并不等于丢人,可一向高高在上的江二爷几时受过这样的气?诗秋不将他放在心上,本就让他心里不痛快,这会儿自然硬脾气上来,出口的话自然生硬难听。
“我记得。”她答得认真。他听得心中憋气,最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。看着那抹消失的背影,诗秋心里复杂难辨,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,只想爷爷平安。
之后的半个月里,他不再出现,她乐得清闲。林老爷子的身体在良好的医疗环境中得到了康复,这让诗秋很是欣慰。可让她始终想不明白的是,不知道那天在医院里江擎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,到是让老爷子没少替江擎说话。
每每说起他,诗秋总是面带微笑,细心倾听。只有她心里清楚,她和江擎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他们俩也注定没有结果。林老爷子毕竟年岁已高,思乡的心情可想而知,哪怕家现在已经不像个家,可对于他来说那里有他一生的记忆。
送爷爷去机场的那天,诗秋眼圈发红。林老爷子心情到是很好,拉着诗秋的手嘱咐着她要好好照顾自己,记得有空就回来看他。诗秋哽咽着说不出话,只得点头。好在一旁江擎劝说,这才让老爷子放了心。
诗秋知道她过得好,爷爷才会放心。可人老了,很多事情不放心,诗秋叮嘱着张妈,要好好照顾爷爷。张妈点头让诗秋放心,她会帮着照顾好老爷子的。
好不容易送走了老爷子,诗秋情绪仍旧不高。但不可否认心里是放松的,江擎一直没有说话,到底是江二爷,人在气头上,加上诗秋也没有讨好人的本事。这不,两人在送走老爷子后,便全程无任何交流。
哪怕是眼神,江二爷也没有丢一个给她,诗秋只得小心地在一旁,努力做到透明状,不再惹江二爷生气。直到车子在她眼前呼啸而过,诗秋彻底懵了。这……这男人真是太没品了吧?机场这么远的路,他居然将她一个人扔下就走?
退后一步想,这样也好,至少不用独自面对他时感觉到的那种压迫感会让她喘不过气来。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出机场,也不管方向,就这么朝着前方行走。
手机铃声响起,拉回她放空的思绪,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,那端传来男人暴怒的低喝声。
“人在哪里?”
哪里?诗秋抬眼看看四周,高楼大厦,人潮涌动,“我这会在桥上。”
“桥?什么桥?”
什么桥?她左右看了看,皱眉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林诗秋,你可以再笨一点吗?我真怀疑你这么些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。”江擎被她的回答气得真恨不得有掐死她的冲动,可到底没有,“路牌有吗?商铺或者建筑这些能代表着你所在位置的标志。”
诗秋心里泛起一股子复杂,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,之前对她不理不踩的,这会儿又主动打电话问她,到真是让诗秋搞不明白江二爷唱的是哪一出。
“有商业广场,对面有工商银行……”
“好,我知道了,站在桥上别动。”话落,嘟嘟声传来,诗秋一愣,才反应过来江二爷已经挂了电话。她听话地站在那里果然没有动一下。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听他的话,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对她的帮助,虽然条件苛刻。可和爷爷的命比起来,什么都变得不重要。
车子呼啦一声停在她面前,在她愣神之际,男人低沉一喝:“上车,这里不准停车。”她回过神来,吓了一跳,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