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刚转身,就被一道白色修长的影子挡住。黄叶的眸子颤了一下,没想到江凯伦会到这里来。不过,她肯定,他是一直追着他们过来的。
他背光而站,面门沉沉的,脸绷着,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。黄叶有些艰难地扯了一下唇角,装出若无其事地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的声音淡淡冷冷的,心却呯呯跳得几乎要蹦出体外。
跟这个男人在一起,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,更何他刚刚还碰到了自己在相亲。
“是想问我相亲的事吧,这是我的私事,应该不受管辖吧。”未等江凯伦回答,她就主动摊开了他的来意和自己的想法。已经够尴尬了,她只想抓住这一点主动权,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过于狼狈。
江凯伦用力扯了一下唇角,目光更锐利了几分,额侧绷起两根发怒的青筋:“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吗?”
折磨?他竟然能看出自己在经受着折磨?
黄叶苦笑:“如果你能离我远一点,我的折磨会少很多。”这话,挺无情的,说给江凯伦听,其实她挺不忍。
不过,她说的不是假话。
念晚儿以及念晚儿身后支撑着她的宠大的念氏、江氏,还有自己倔强的弟弟黄草,哪一个都不容她随意下决定,凭着所谓的爱和冲动,扑进他的怀抱。
江凯伦情绪不明地瞪了她好久,原本绷了满满的怒气,却突然低头,从衣袋里掏出烟来抽。和他相处这么久,黄叶还没有见他抽过烟,像他这么干净的人,是不应该跟烟这种太灰暗的东西扯在一起的。
他的眉压着,夹烟的动作倒是相当好看,落在骨节分明修长有致的指间,就连烟都高雅起来。
江凯伦连吸了几口方才把怒火沉下去,不知道为什么,在看到黄叶相亲后会那么愤怒,怒到差点把这三十二年凝聚的沉稳甩掉,直接对她用粗。
“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?用得着你以相亲来拉远和我的关系?”虽然怒火已经回到了可控范围,但他的语气仍不好。
黄叶压了一下自己的背,摇头:“什么事都没有。”江凯伦的话里有质问却也有要帮自己解决困难的意思,她不会不明白。
在江凯伦与念晚儿关系未明之时她尚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困难,更何况现在他已定婚。
她的好强并非牢不可破,有时也想找个人来为自己分解忧思和负担。不过,只是想想而已。
负担是她自己的,有什么理由分摊给别人。就算跟江凯伦扯上关系那会儿,她都没想过要他帮自己什么。
依赖得越多就失去得越多,她不想有朝一日,必须领着弟妹和父亲一起看人眼色度日。所以,在要独自帮黄草和黄花完成学业,给自己父亲凑钱生病上,她特别坚持。
黄草的执拗使得她不能接受他的事,她觉得更不能提。
“你快点回去吧,念晚儿在等你。”她提醒他。
江凯伦的脸一时间又难看到了极点,阴得几乎要下出雨来。他伸手过来本欲扯黄叶的臂,最后怕吓到她而缩进了自己的口袋。
“我和念晚儿的事有些误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