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一队阴兵.....他们姿势怪异,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雾气,旗幡上还有绿油油的光,如同鬼火,当时我们都吓坏了,一动不敢动的......”
霍家胜一点点叙述着当时发生的事情,等他说完,更夫老贾忙不迭的点头补充道:“苏大人,俺对天发誓,霍队头说的都是真的。太可怕了,那些阴兵就在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......你说这要不是阴兵过街,怎么可能这样消失不见?”
苏瞻仔细回味着霍家胜和老贾等人的话,思索了一会儿,小声问道:“你们就这样直接跑掉了?没有过去近距离看看是什么情况?”
老贾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,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碰上阴兵过街这种事情,吓得腿肚子都不听使唤了,好不容易能动弹了,当然是赶紧逃啊。吓得都快尿了,谁还有胆子过去看看是什么去情况?别说过去瞅瞅,就连靠近那段青砖墙的胆子都没有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“苏大人,俺们都吓坏了啊,胆子小的很,当时毛大胆还想去看看的,幸亏霍队头招呼一声,大家转身跑路,才捡回一条命.....”
这时叫毛大胆的士兵挠挠头,满脸惶恐的说道:“俺....当时就那么一说,哪敢真过去看看阴兵长什么样啊.....活腻歪了?不过啊,苏大人,俺们也没犯什么错啊,碰到这档子事情,本来就够倒霉的了,怎么还把俺们关起来了?”
苏瞻没好气的瞪了瞪眼,“不把你们关起来,由着你们去外边胡说八道?阴兵过街,黎民乱,天下反!哼哼,你们都是吃官粮的人,竟然还信这一套,是不是不想活了?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么?这叫蛊惑人心,意图谋反!”
吓唬这些人几句,苏瞻对老贾道:“刚刚你说旗幡上的图案很怪异,绿油油的如同鬼火,可否说说,那是什么样的图案?”
“那是一朵花.....对,就是一朵花.....花瓣很窄....细长”随着老贾的描述,苏瞻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形状。听上去很像是彼岸花,彼岸花又名黄泉花,生长于黄泉两岸,主死亡吞记忆,花如粉刺藏匿白骨。在冥界,颜色是单调的,除了黑白两色,剩下的就是代表死亡的绿色。
找来一张纸,苏瞻迅速花了一朵彼岸花,然后将老贾等人喊了过来,“你们看看,是不是这种花?”老贾等人赶紧凑过来,看了两眼,同时点了点头,虽然有些不一样,但是形状大体一致。
苏瞻冷冷一笑,哼,装神弄鬼的东西。离开大营后,苏瞻便下了命令,让锦衣卫将南城街的人全部驱赶走,也好仔细查看下事发地点。此时南城街人满为患,无数百姓聚集于此,全部是冲着阴兵而来,尤其是墙壁上那行字,成了人们不断谈论的事情。前些年不断遭灾,百姓的日子难过的很,如今又发生阴兵过街的事情,难道这就是天意么?天下真的要打乱了?
当年元朝暴政,发生了石人事件。石人一只眼,挑动黄河天下反,现在发生的阴兵过街的事情,跟石人事件何等相似,这都是上天的警示啊。百姓很容易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,当锦衣卫派人清场的时候,南城街的百姓自然不愿意,有些性情暴躁的,竟然跟锦衣卫的人动起了手。
“凭什么赶我们走?你们锦衣卫管天管地,还管别人在大街上走路?你们太霸道了,兄弟们,挡住他们,阴兵过街,老天警示,就是这群厂卫鹰犬造的孽!”
“对,我们就是不走,你们待怎样?”南城街乱成了一锅粥,群情激奋的百姓,竟然主动对锦衣卫动起了手。锦衣卫自成立以来,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,自然不会干站着挨揍,于是,对暴民展开了镇压,冲突之下,刀剑无眼,难免会有所死伤。
南城街的动静闹得如此大,是苏瞻没想到的。但是苏瞻没有阻止锦衣卫的举动,这个时候可容不得妇人之仁。百姓们暴动,少不了别人的挑唆,但百姓如此轻易被人挑唆对抗朝廷,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,不以雷霆手段镇住这些人,乱子只会越来越大。
张紫涵的脸上挂满寒霜,她有些看不懂站在南城街闹事的人,“陛下已经下令拨款两百万白银给北地灾民了,他们日子也能过得下去,可是为什么还要闹事?”
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而且人个人是不一样的,总有些人听风就是雨,脑子不会思考,迷信所谓的天兆。对这些人,不用客气!好在,大多数人还是想过安稳日子的,不过,阴兵过街只是其中一环罢了,后边的事情如果如此不好,那才会是大麻烦。”
阴兵过街,是某些人过意制造的闹剧,他们想通过阴兵过街,把民乱弄成一种天兆。有了阴兵过街之事,后边发生什么天灾人祸,那么人们就会觉得是天意,天意不可违啊。
锦衣卫不断增派人手,加上京营一部分兵马,双方合力,经过一个时辰,这才将聚集在南城街闹事的人赶走。冲突过后的南城街一片狼藉,两侧店铺毁坏了许多,也有许多人倒在了血泊之中。经过初步统计,这次冲突死伤约有上百人,其中当场死亡十几个。
苏瞻搞不懂这些暴民是怎么想的,也不打算弄懂他们的想法。都说世上有邪教,可有的人就是信邪教这一套,这些暴民跟那些邪教分子太像了。
没有脑子,不会思考的人是可悲的,这些人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死得其所呢!可事实上,就是一群傻子。
“哎,后边的日子不好过了,南城街这场烂事,要有人负责任的,朝廷总得给天下百姓一个说法!”
苏瞻一边说,一边摇摇头,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,要说背锅,那他苏某人最合适背锅了。
踏过冲突密集区,终于来到了那段青砖墙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