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要么是苏立言死,要么自己死,“老赵,逆党呢,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?”
“已经到了,于将军,你看!”赵湖翁伸手一指,就看到苏瞻后边负责殿后的锦衣卫已经乱了套,有一批人突然从后方杀了过来,直接将苏瞻的人马架在了中间。苏瞻这次来的匆忙,只带了三十多人,本来就没什么优势,如今被夹在中间,就更是岌岌可危了。
看着人群中面带菜色,装模作样的苏立言,袁囚忆狠狠地咬着嘴角,真想把这家伙大卸八块啊。可惜,不能这样做,不仅仅是因为高凌山等人中了毒。更重要的是,柏浪坡南边居然埋伏了一支兵马,这支兵马隶属于海运司,领兵之人正是靳松。之前还纳闷呢,像苏立言这么怕死的人,明知道有陷阱还往里边钻,很不正常啊。
靳松的伏兵,不是对付于承泽的,而是对付他袁囚忆的。要是敢不听话,敢不合作,靳松的兵马就会一拥而上,把所有的人都当逆党砍瓜切菜。
如果不是因为靳松这支伏兵在,真想弄死苏立言的。从某方面来说,用高凌山等人的命换苏立言的命,这个买卖也绝对不亏。经过数次交手,袁囚忆算是看明白了,一个苏立言的破坏力,顶上十万大军了,这就是个大祸害!
高凌山不断地吞着口水,好像苏公子是一块美味的大肥肉,“袁老大,我.....我真想一刀砍了他,你看看他,装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,于承泽真可悲啊......”
“某家也想让他死,但是现在时机不对.....”袁囚忆眉头狂跳,如果信念能杀人,早把苏立言杀死千百回了。娘滴,我袁老道纵横江湖十几年,怎么就碰上苏立言这个怪胎了。
正如袁囚忆所说,但凡圣教的人,哪个不想弄死苏立言?这家伙简直就是圣教克星,不说别的,就说杭州发生的事情。圣教在杭州辛辛苦苦经营多年,最后全都栽在了苏立言身上,搞到现在,他袁囚忆居然要靠苏立言帮忙才能获取一点功劳。可悲可叹,人生好无奈啊。
于承泽带着人打的热火朝天,但收获甚微,因为锦衣卫们护着苏瞻一心逃窜,无心恋战。苏公子一副怕死逃命的架势,一点不像装出来的。于承泽那叫一个气,你苏立言刚才不是喊的牛哄哄的么,不是要弄死我于某人么,那你跑什么?真男人就不要怂,咱们捉对厮杀,看谁弄死谁!
另一边,苏瞻一边躲避袁囚忆等人的佯攻,一边还不忘回头朝于承泽喊话,“于承泽,你个王八犊子,你别追了,你要是再追你就是狗,你等着,等本官回到杭州,非把你挫骨扬灰。”
“苏立言,你个懦夫,你别跑!”于承泽也不含糊,此时他已经摘了面罩,提着刀,一脸的凶神恶煞。
苏瞻显然是不会停下来的,带着人从另一条小路往来路返回。很快,袁囚忆跟于承泽的人便混作一团。苏瞻知道刺客是袁囚忆,但于承泽可不知道。如果于承泽知道来的人是袁囚忆等人,他说什么也得停下来仔细思索一番。可惜,此时他眼中全是苏瞻,根本没留意其他事情。
柏浪坡西面,一队人马艰难的行走在山间小路上。山路有些崎岖,虽然可以让马匹通行,却不能骑马奔行,到了这里,只能牵着马慢慢走。这群人走了约有半里地,心里就有些叫苦不迭了。柏浪坡附近,简直不是人走的路。这群人不是别人,正是从杭州匆忙赶来的闽中元等人。
王康身子骨最弱,平日里养尊处优,哪遭过这罪,走了一会儿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了,“诸位,要不咱们歇一歇吧,两条腿累的都打颤了!”
“王大人,事情紧急,先忍忍吧,你若要休息,你自己留下,我们继续追!”闽中元也累得够呛,但他还在咬牙坚持。苏立言和于承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,哪有心思歇着?
王康张开嘴,刚想说些什么,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而且声音越来越近,还夹杂着某人的喝骂声。很快,众人就看到一群锦衣卫簇拥着一名男子快速往这边跑来,闽中元等人彻底傻眼了,这特么不是苏立言么?
闽中元等人看到了苏瞻,苏瞻同样也看到了闽中元,不等闽中元说话,苏瞻已经先开口嚷嚷起来,“闵大人,救命啊,于承泽疯了,他伙同逆党要刺杀本官,哎.....于承泽那个疯子.....”
不知为何,闽中元等人心中掠过一股浓浓的失望感,为什么苏立言还活蹦乱跳的,为什么于承泽没弄死苏立言?虽然早就知道苏立言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,可看到苏立言活蹦乱跳的,心中依旧会失望至极。如果,于承泽真能弄死苏立言,那该多好啊!
方东离眼神阴晴不定,看到苏瞻那张可恶的脸后,他气得想骂人。虽然是在逃命,可苏立言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惊慌,而且这小子还在笑,没错,就是在笑,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。天啊,真的是好人不长命,祸害活千年啊。
看到苏瞻脸上诡异的笑容,闽中元等人心里有种吃了死老鼠的感觉。完蛋,于承泽绝对上了苏立言的恶当了,这里边绝对有阴谋啊。闽中元很冷静,但方东离却不行,他真想下令帮于承泽一把。往后退了退,方东离想跟后边的人打个手势,闽中元眼疾手快,赶紧转身瞪了他一眼。
“方大人稍安勿躁,千万不要轻举妄动,苏立言一定还有后招。如今于承泽已经陷进去了,你难道还要让我们所有人都陷进去么?”闽中元比任何人都想让苏立言死。闽中元很少佩服一个人,苏立言绝对算得上一个,可越是佩服,越是想让苏立言死,因为这个人能力太强了。
如果苏立言真的是仓皇逃跑,闽中元说不定会狠下心来帮于承泽一把,合力弄死苏立言,然后再把黑锅甩到别人头上。可苏立言在笑,笑的是那么的轻松,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风轻云淡。在这种诡异的笑容下,又如何能不多加小心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