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的更白天一样。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,那说话的汉子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,“娘的,刚刚我明明把火把浇灭了啊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哪来的这么大火?”
“老舵主,不好啦......有人往咱们后院扔柴火,一捆一捆的柴火把后院茅房都堆满了,上边抹了桐油,他们还放火,这群人.....”
老舵主的脸色黑如锅底,还特么有这么贱的人?扔火把也就算了,别人把火把剿灭,这群贱人就直接扔柴火,这是一心要把棺材铺点了啊。到这个时候,要是还看不出有人故意放火,那就成傻子了。再听到外边巡逻兵的叫声,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,“抄家伙,吹哨,把这群鹰爪孙宰了.....另外,给老子查,到底是谁泄露了棺材铺,别让老子查出来,否则,哼哼.....”
说话间,外边的巡逻兵已经冲到了棺材铺门口,有几个巡逻兵还提着水桶,大声喊着:“开门啊,我们是来帮忙灭火的,我们是好人......”
神特么好人,你当我们是傻子呢?这火就是你们放的吧。门板落下,大姚领着十几个壮汉持着刀扑了过去,转眼间跟这群救火官兵斗在了一起。官兵们也没犹豫,丢了水桶就开打。棺材铺起火后,周围的院落也相继有了动静,有一处宅院里居然冲出来二十多名壮汉,这些人身着都指挥司士兵衣着,正好凑成了一队巡逻兵。
“快去帮忙,棺材铺不得有失,要是棺材铺出了事儿,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!”某位男子戴好头盔,提着腰刀往棺材铺冲去。
此时棺材铺门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,看到有一支巡逻兵冲过来,某人逼退面前的大姚,大声喊道:“兄弟们,快过来帮忙,这群人是逆党,棺材铺里肯定有问题!”
某男刚说完话,对面领头的队长抽出刀就扑了过来,“我帮你姥姥,砍死你个鹰爪孙,兄弟们,加把劲,把这群人做掉.......”
远处的破阁楼内,风自怜急的直挠头,自己派人冒充巡逻兵救火。可是逆党居然也藏了一群冒牌巡逻兵在附近,现在两队冒牌巡逻兵厮杀在一起,这可怎么办?
旁边的白小盼也是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“晴儿姐,老吴快撑不住了,要不小妹带人上去帮忙,否则,等到真正的巡逻兵赶来,事情就麻烦了。”
“不行,袁囚忆的人大都认识你,你一露面,咱们铁手堂不就暴露了?巡逻兵?看来只能这么做了,发信号,让老吴往外边撤,既然已经这样了,那就让场面更乱一点!”
白小盼赶紧让人去传信,老吴也不敢耽搁,带着人就往胡同口跑,果然,跑到外边大街上,就看到迎面走来一队巡逻兵。这队巡逻兵可是整个八经的都指挥司兵马,老吴狼狈不堪的朝对方扬了扬手,“兄弟们,快来帮忙啊,身后有逆党,逆党假扮成咱们的人,咳咳.....”
对面赶来查探情况的巡逻兵顿时紧张起来,他们还待问问呢,就看到胡同口又跑出来一群巡逻兵。领头之人居然还举着钢刀,大声吼着:“为了圣教,为了圣王,杀.....”
圣教?圣王?果然是逆党啊,口号都不带变得。新来的正牌巡逻兵立刻跟老吴的人联合在一起,可即使如此,依旧不是逆党人马的对手。逆党各个脑子有毛病,厮杀起来不要命,就好像被砍死不是死,而是魂归极乐。
陆陆续续的,有更多的巡逻兵加入战团,而埋伏在胡同民居的逆党也全都冲到街头帮忙,一时间双方在杭州东大街展开了一场混战。只是,没人发现最先引起争端的老吴等人居然不见了。
此时老吴带着自己的冒牌巡逻队正在暗处晃悠呢,只要看到巡逻队就冲出去折腾一番。如今整个杭州城的人都知道逆党假扮成巡逻士兵了,为此,于承泽等人大感头疼。
到底该如何分辨谁才是真巡逻队,谁才是假巡逻队?
街头上,两只巡逻队碰面,双方拉开十几丈距离,一个个全神戒备,刀剑握在手中,“你们是谁麾下的兵马?”
“我们是王长河王将军的人,你们呢?”
“王长河王将军?老子怎么没见过你?说,你们是不是逆党假扮的?”
“你们才是逆党呢,老子是这个月刚调过来的,你当然不认识了,你们到底让不让路,我们还赶着去东大街剿灭逆党呢!”
如此一幕屡见不鲜,而始作俑者老吴却躲在角落里看热闹。别说都指挥司了,就连老吴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。明明是找逆党抢东西的,结果却跟都指挥司的人闹腾起来。
如今都指挥司各部兵马几乎是一边对付逆党,一边还要防备自相残杀,真够累的。
东大街小胡同,铜门棺材铺大开院门,一名矮小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,一边走一边匆匆忙忙的催促着,“快点快点,把那几具棺材运走,娘的,等到官兵冲进来,想走都走不了了。”
矮小男子正是刀醉,刀醉本来还觉得东大街还挺安全的,可是没想到安稳没几天,就出了这种事儿。
刀醉现在满脑袋浆糊,官兵到底在搞什么鬼?既然确定棺材铺有问题,那直接重兵集结不是更好,怎么还玩放火的把戏?
逆党用车子推着几具棺材往外走,明明是空棺材,可是车子却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,仿佛棺材有千斤重一般。刀醉和彭虎殿后,高凌山居前,车队并没有走东大街,而是去了南边的小路。如今东大街全是都指挥司的兵马,还走东大街,那不是自投罗网么?
来到南边小路,趁着夜色奔走着,拐过一个弯,高凌山猛地停住了脚步,只见面前火光照样,一群人列着紧凑的队列,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。火光下,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人蓝色罩甲,无翅乌纱。高凌山心里咯噔一下,差点没哭出声来。
锦衣卫,又是锦衣卫,又是苏立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