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徐文定越想越心惊,他明明想做一件好事,结果却做了一件蠢事,“主公,那现在该怎么办?想办法捂住消息,断掉跟三司之间的联系?”
宋天王想也未想,直接摇头道,“现在捂住消息?捂得住么?我们不说,但三司的人会不说么?亦或者说,你认为苏立言会蠢到没在我们这里放眼线?”
宋天王重新坐下,身子微微垂着,思索了一会儿,方才继续道:“现在再想捂住消息,已经晚了,倒不如主动把消息放出去。你让人把消息传扬出去,就说有人想请我们帮忙开辟海路,而最终的商谈时间就定在五天后的马祖岛。”
“嗯?”徐文定实在搞不懂宋天王在打什么心思了,当然,这一次他选择了没有多问。
徐文定刚想转身离开,宋天王喊住了他,“徐叔,盯紧下边的人,有些人心思太多,说的话也太多,本座不喜欢这种人,你可明白?”
“主公放心,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!”徐文定诚惶诚恐的拱了拱手,等到走出屋子,看着不远处的旗杆,他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主公还是生气了,最近不少兄弟们怨声载道的,免不得说一些出格的话。而主公最讨厌的就是手底下有不听话的人,哪怕主公的决定再不可思议,底下的人也要无条件执行。想要反对,只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犯上作乱直接干掉高高在上的宋天王。可惜,这几年,胆敢犯上作乱的,还没等着闹事,就被宋天王的人扼杀于萌芽之中。
这一次,主公要见血,他要用鲜血告诉所有人,千万不要质疑天王的决定。而他徐文定就是行刑官,这也是对他徐某人的考验,若是这件事做不好,那他这个二当家的位子就该让别人坐了。
不久之后,徐文定在洞头岛上掀起了一场血淋淋的大清洗,短短两天时间里,就有几十人成了徐文定的刀下亡魂。
大清洗结束后,再也没有人敢胡说八道了,有一些人倒是有些幸灾乐祸,谁让那些人闲着没事说天王的坏话呢?老老实实待在洞头岛多好啊,大家没事喝喝酒聊聊天赌赌博,非得耐不住寂寞,闹着出海打劫商队。敢质疑天王的命令,结果就是这种下场。
海盗内部,并没有因为大清洗而出现什么大问题。海盗,一直都是如此,内部不断的争斗,你杀我我杀你,没有血腥手段,也不可能镇得住这群桀骜不驯的人。
浙江杭州城,苏瞻将王金宝喊到了近前,说着下一步的计划。自从确定朱佑樘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后,苏瞻就变得非常着急,做起事情来几乎是争分夺秒。
“大宝,此次出海,尽快完成返航,你回去以后,告诉王大人,再次返航的时候,我希望他能展现出皇家舰队的风采,到时候,本官会带着许多人去迎接你们的。至于九州岛的事情,不要有什么顾忌,想怎么办就怎么办,无论出什么事情,有本官替你们担着。”
王金宝有些纳闷不已,怎么苏大人这般心急呢?不过,他也明白,有些时候不该问的就不能问,苏大人既然不说,那他就不能多问。
谈了一些细节后,苏瞻将一封信递给了王金宝,“回到鹿儿岛后,将这封信去新手交给王大人!”
“末将明白了!舰队已经准备妥当,末将明天就率队返航!苏大人请放心,整个九州岛最后会是我们的,末将会尽快拿下整个九州岛的。”
王金宝还未离开,萦袖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。王金宝也不是外人,萦袖也没有瞒着他,神色严肃道:“公子,刚刚锦衣卫那边送来消息,说是那些人有意找宋天王合作,谈判时间已经约定好了,定在四天后的马祖岛!”
“嗯?”苏瞻顿时大皱眉头,实在没想到啊,这群人居然另辟蹊径,找到了宋天王头上。还别说,这倒是一个好办法,宋天王如果真跟三司合作,那三司就要重启海贸了。因为短时间内,海运司还真拿宋天王没什么好办法。
奇怪的是,这样的机密之事,为何会传扬传来,最搞笑的是连商谈的时间和地点都准确无误的传了出来。苏瞻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,这特么不是陷阱吧?
王金宝也有这种想法,瞪着眼说道:“大人,这摆明了就是个陷阱。”
不等苏瞻点头,萦袖便苦笑道:“公子,此事千真万确,咱们安插在洞头岛的眼线也已经送回了消息,也印证了这个说法。前些日子,盐运司手底下的织造商曾经去过洞头岛,可见三司跟宋天王的事情应该是真的。”
“嘶.....”苏瞻倒抽一口凉气,手指轻点桌面,脑袋里满是问号。
对方到底要干嘛?为什么要把消息放出来?想着想着,苏瞻突然笑了,好一个狡猾的宋天王,这是变相的邀请函么?
与此同时,同在杭州城里的方东离已经是暴跳如雷,他不断地踱着步子,一张脸黑如锅底,“这个宋天王到底在想些什么?”
闽中元心里也很急,但他不会像方东离这样表现在脸上。沉着眉头思索了好久,终于想通了一点,他揉着太阳穴,面露苦笑,“哎,真不愧是一群海盗,果然是没什么信誉可讲的,徐文定那边恐怕是出了岔子,他们不想得罪苏立言,便想出这么个法子。”
“闵大人,你的意思是说,这群海盗要反悔?”
“对,不过本官很好奇,宋天王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闽中元靠在椅背上,若有所思道,“过几天派人去一趟马祖岛,本官真的很想知道,这出戏要如何唱下去。”
马祖岛,曾经是雪倾城的大本营,现在却成了无主之地。
今天后的马祖岛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