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陷阱。谢昆刚想说些什么,丑角猛男瞪着眼睛冷笑道:“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?记住,按我说的去做,你就没事儿,不要问些不该问的,也不要想些不该想的,明白吗?”
“明.....明白了”谢昆心里想骂娘,我明白你个大头鬼,这摆明了就是个陷阱啊,要是没坑死陈胡子,那陈胡子回来以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谢昆。得了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等报完信看看陈胡子是什么反应,只要陈胡子真去海宁盐场抢银子,那自己立马收拾包袱走人,哪怕远走他乡,也比留在这里等死强啊。
砸谢昆悲痛的心情中,丑角猛男总算走了,猛男一走,谢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,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。这叫什么事儿啊,稀里糊涂的摊上这些烂事。不管心中多么的不痛快,谢昆哭了一会儿,还是乖乖地收拾好心情,准备天亮以后怎么说服陈胡子。谢昆没想耍什么花招,对方把自己查了个底调,会不派人盯着他谢某人么?
第二天巳时未过,谢昆就来到了杂货铺,跟着陈胡子去了后宅,顺嘴提了一下海宁盐场的事情。让谢昆倍感意外的是,根本不用他多说些什么,陈胡子就已经心动了。三万多两白银,不心动是傻子啊。陈胡子以前不是没对盐场动过心思,只是没机会罢了,巡检司的人就蹲在那里,还跑去抢银库,那不是找死么?可现在不一样了,巡检司疏于防范,机会来啦。
“哈哈,老谢,你不错啊,居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。我最近了解过海宁这边的情况,盐运司和海运司有矛盾,双方为了控制住盐,不断地缴私盐,巡检司的人几乎全都放出去搜查私盐了。咱们这个时候动手,八成能成功,只要抢了银子,迅速从水面离开,官府也拿咱们没办法。”
陈胡子越说越兴奋,大脸盘子都变红了,“哼啊,这银子,咱们要定了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,这一票买卖要是干成,咱们可以歇两年了。”
“......”谢昆半张着嘴,尴尬的笑着。抢银子,哎,陈胡子啊陈胡子,你特么这是急着去投胎呢。这事可是你自己主动要干的,我可没忽悠你啊,你要是死了,鬼魂可别找我麻烦。
陈胡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,一旦决定好的事情,从来不会犹豫。谢昆离开后,他便立刻着手派人通知贼面具的人,两天时间后,二十多名贼面具成员出现在盐官镇附近。
盐官镇不仅商贸发达,更是观看钱塘大潮最佳的地方,如今暖春时节,正是观潮的最佳时间。最近这段时间盐官镇的人特别多,陈胡子跟在人流中,来到一处茶馆中。这家茶馆位置非常巧妙,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街道上的情况,此处离着盐场不远,左手位置便是巡检司衙门。陈胡子来这里的目的,就是想打探情况,看看巡检司是不是疏于防范。
做了仅仅半个时辰,响起一阵吵闹声,原来是巡检司兵马离开衙门,横冲直撞的朝着西面奔去,搞得路人怨声载道。陈胡子喝口茶水,将茶馆伙计喊了过来,“小兄弟,外边是怎么回事儿,这些军爷好像很忙啊。”
“那可不,最近这些人跟吃错了药似的,死抓私盐,巡检司的人差不多都出去找卖私盐的了。这些人啊,真是一点活路不给别人留,以前有些人大肆倒腾私盐,他们不管不问,别人弄那么一点养家糊口,反而抓的这么严,哦.....话多了,客官,你慢慢喝着!”
伙计吐口浊气,又去旁边忙活了。陈胡子眉头一挑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巡检司的人大部分都出去了?呵呵,老天爷开眼,活该他陈胡子发财啊。
很快,陈胡子离开了镇子,朝着南边的海岸走去。海岸上立着许多茅草屋,只是茅草屋破破烂烂的,并没有人住。来到一座茅草屋旁边,陈胡子戴上面具,弄来一堆草,随后点燃了草堆。浓烟升腾,笔直窜上高空。此时,不远处的林子里,二十多个汉子歪七倒八的休息着,这些人全都带着面具,谁也不搭理谁。
贼面具是一个很特殊的组织,大家互相之间并不认识,唯一的纽带就是领头的陈胡子。当然,陈胡子也从来没有用真面目示人,他一直戴着面具,自称“面具王”。看到南边有浓烟升起,二十几个汉子陆陆续续的站起身,一言不发的朝海边走去。
陈胡子站在茅草屋旁边,将计划说了一遍。以前也是一直都是这样办事的,所以也没人发表任何意见。
此时此刻,远处的高坡上,几名男子正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,陈胡子自以为做事小心,却不曾想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别人眼中。靠着一棵大树,铁虎放下手里的千里镜,随后摸了摸下巴,“没想到这个陈胡子还是个急性子,这么快就想对海宁盐场下手了。丸子,你回去一趟,让兄弟们闹腾的厉害点,争取把巡检司的人都引出去,咱们多帮帮陈胡子的忙。”
傍晚时分,盐官镇巡检司衙门里,传出一阵阵喝骂声。卢芳全脸色极为难看,黑的跟锅底一样,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喘,生怕触到卢芳全的霉头。卢芳全无法不生气,最近盐运司下了严令,各处必须严查私盐,最好让苏立言一粒盐都拿不到。卢芳全可是尽心尽力办事,就指望办事漂亮点,位子往上提一提呢。
可是让卢芳全想不到的是,附近的私盐贩子却是越缴越猖獗,越缴越多,真的是邪了门了。这群私盐贩子也学聪明了,还学会放哨了,只要一有风吹草动,扔下私盐就跑,搞到现在,巡检司的人一直跟在私盐贩子屁股后边吃灰。
虽说私盐没有落到苏立言手中,可一直被私盐贩子吊着鼻子跑,自己脸上也没光彩啊。盐官镇私盐越来越猖獗,这事要是让杭州城的几位大人知道了,那他卢芳全就别想升职了,现在的位子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