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天际,穹窿之下,伴着迷人的汴河美景,美得让人心醉。
身无分文,又遭张大少通缉,肚子还饿的受不了,到底该怎么办?苏瞻抓耳挠腮,一路上左看右看,希望能寻找到一点惊喜,可惜,一直走到自己跳水的两河交汇处,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。苏瞻又冷又饿,他从没如此绝望过,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,要遭受如此待遇。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,家里又回不去,苏瞻潇洒的甩了甩乱糟糟的长发,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,拾起一枚石子,用力朝河中掷去,只听远处传来清脆的水花声。
苏瞻,当真是个可怜人,张小公爷呢,其实也是个可怜人,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太嫉妒英国公府,张仑被送到祥符县第二年,张仑的父亲张锐就因病去世,而现任英国公张懋白发人送黑发人,张锐这一病故,张仑更显重要了,因为张仑成了英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。从这方面来说,苏瞻和张大少还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,可为什么张小公爷就这么坑人呢?
时间流逝,从沉思中醒来,才发现已经很晚了,看天色现在已经亥时了吧,在后世夜晚十点正是夜生活丰富多彩的时候,可在大明朝这个时间点已经是深夜了,远处画舫楼船依旧灯光闪烁,长街北端偶有笑声传来,不过街上已经少有行人了。大明朝不比后世,现在还是亥时,等过了亥时,就要宵禁,那个时候再在街上乱窜,可是要被抓进牢里蹲一夜的。苏瞻起了身急匆匆的往汴河街南口走去,要是现在不离开汴河街,等过了亥时,那就是想走就走不了了。
蔡河南岸不远处有一片原始丛林,如今不存在过度开发之说,林中多有鸟兽出没,可是个打猎的好地方。苏瞻趁着夜色往林子里赶,就是想打点野味,肚子饿的咕咕叫,又没钱下馆子,也只能享受下野外生存的乐趣了。其实要打猎还得去城北的银杏林,不过要从汴河街到城北,路途遥远不说,这一路上想要躲过张大公子的眼线实在有些艰难,所以啊还是去蔡河南边混一晚上比较实在。这会儿苏瞻的心情已经放松了不少,行走在汴河街上,还能欣赏下街边的古风古貌,汴河街真不愧是出名的富人区,一路走来,街边各户门面器宇轩昂,紫色琉璃瓦配着统一的蓝色砖墙,看上去高贵气派。中原多数富贵人家在祥符,而祥符富人有三分之二都集中在汴河街沿岸,其中大明第一富商沈仲实的宅在就居于汴河街东边第一家。路过沈家大门时,苏瞻有意无意的朝门口张望了下,不过看到门口两个守门恶仆,只能朝地上吐了口唾沫,“为富不仁,不得好死!”
苏瞻虽然刻意压低声音,怎奈何恶仆耳朵灵光,当即掐着腰怒骂道,“哎,还当是谁呢,原来是苏大才子啊,怎么,还要找我家员外借钱,快滚吧!”
还真是狗仗人势,连家仆都这么嚣张了,苏瞻也只能翻个白眼表示自己的鄙夷了,真要赤膊上阵打斗一番,就苏才子这嫩胳膊嫩腿的哪是对手啊。背着手潇洒的走过汴河街,苏瞻心中下了一个决心,那就是从今往后勤加锻炼,一定要打垮沈家恶仆,然后将沈仲实按在脚下当球踢。苏瞻如此痛恨沈仲实,也是有原因的,想当初沈仲实发家致富可没少受老爹苏乔的照顾,现在找沈仲实借点钱,没想到这沈仲实竟是个葛朗台,一毛不拔,实在是可恶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