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玲珑更加一脸惶恐:“真,真的没……”
众人一看她这个样子,顿时都在心中道,唐王萧今来是个残废,连手下的丫鬟也都是拿不出台面的,才问了几句话,就吓成了这个样子,说出去还不够让人笑话的,也幸亏他没敢带出去见人。
魏王心中许也是如此想,微微摇头,不再为难谢玲珑了。
众人正转身欲走,却忽然见有侍卫上前来报:“回禀王爷,那贼人抓到了!”
“带上来!”
“是!”
众侍卫听令,立时把那被捉住的贼人拉了过来,谢玲珑斜着眼睛一瞥,瞥见了那人金色的袍角,顿时心中暗呼糟糕——
金熊还真的被他们抓住了啊?带到哪里不好怎么偏偏带到她面前?完了,完了,这下完了,待会儿金熊要是认出她来,供述说是她指使的,那今天她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回去了!
怎么办,怎么办?!
眼看侍卫们拉着不停叫嚷挣扎着的金熊越走越近,谢玲珑急得冷汗都下来了!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,车里的美人王爷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谢玲珑的心顿时一紧,连忙转头向车里看去,却见美人王爷正捂着胸口咳得厉害,那紧皱的眉头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怜惜,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,却何曾有半分病容?
谢玲珑一瞬间就了然了。
自家王爷身体一向很好,哪里就到了需要魏王嘘寒问暖的境地?定是他常常在人前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才让人都这么误会的。而正是因此,他此刻才故意做出咳嗽难过的样子,为的就是帮她解围。
电光火石之间,萧今来向谢玲珑使了个眼色,谢玲珑连忙爬起来,跳上了车,一面装模作样地道:
“王爷,王爷你忍一忍,奴婢这就给您倒药!”
接着她便从车厢那小桌子里面掏出她平日闲来无事给他研磨的药茶,拿热水沏了,端到他面前。
“王爷,趁热喝。”
萧今来闻了闻眼前这碗略带苦味的药茶,嫌弃地皱起了眉头。
其实这包药茶谢玲珑早就做好塞给他了,说是有舒筋活血的功效,对他的腿有好处。然而他却完全不想喝这个药茶,他也不需要舒筋活血,因此就命千山丢在桌子抽屉里,没想到这会儿却被她拿了出来。
没办法,演戏要演全套,这茶,他不想喝也得喝。
萧今来面无表情把那药茶喝了下去,猛烈的咳嗽立刻就止住了。而借着照顾王爷的名头,谢玲珑也顺理成章地留在了车里。
车外的人虽然把这一过程全都听在耳里,却并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。一来萧今来一向是个病殃殃的样子,二来,他们更加在意眼前这个无法无天划花他们马车的人。
“你们赶紧放开我!知道我是谁么?知道我爹是谁么?你们居然敢绑我,你们是不是活腻了!”落在侍卫的手里,动弹不得的金熊还在肆无忌惮地叫嚣着。“我爹是吏部尚书金楷!你们这些刁民,欺负我,你们不得好死!”
众人本来见“凶手”是个八九岁的小毛孩子,那怒气已经消去了一半,只待熊孩子赔礼道歉,说不定这事就怎么过去算了,毕竟他们好歹都是自持身份的人,不想也不能给人落下一个欺负小孩的话柄。
可谁知金熊竟如此嚣张,不仅根本不承认错误,反而把自己爹的身份都喊了出来。
这下可好了,已有几个有心人在心里悄悄笑出了声。这些人里,谁手下的人马都有,各派各人各怀心思,互相掣肘,这会儿突然有一个吏部尚书家的熊孩子撞上门来,若他们不拿这件事好好做做文章,那也太枉费他们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。
魏王第一个阴下了脸:“去把金楷叫来。”
众人皆知,魏王虽然是摄政王,但为人素来和善,遇事总会给人留有一丝余地,这会儿忽然要去叫这孩子的老爹,很有可能就是打算把金楷批评教育一顿,然后把孩子放了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众人虽都猜得出魏王的心思,但那些心里有小九九的人,却没有一个敢跳出来阻拦的,毕竟魏王的摄政王的威慑还在那里摆着。
唯独马车被划得最厉害的蜀王不甘心,转了转眼珠,赶上前来:“七哥,你叫那金楷来,莫不是打算让他来教育教育这孩子?”
魏王微微点头:“正有此意,不然如何?这孩子还小,你要送他去官府打一顿么?”
蜀王最年轻气盛,脾气也暴躁,顿时不高兴了:“哼,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孩子,依我看,那金楷若死肯管教孩子,也不至于让他今日如此无法无天,把他叫来也是白叫!”
“那你说如何?”
“要我说,就在这里,好好把这小崽子打一顿,让他知道知道厉害,省得以后再闯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