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谁知话音未落,那黑色人影却用极冷的声音嘿嘿一笑:“想走?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!”
昏沉沉的夜色里,那人的面容看不清楚,就连身形也是模模糊糊,但这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谢玲珑的耳朵里。阴沉,沙哑,狂妄,虽然谢玲珑并没有与这个人见过多少次,但他的声音却早已烙在她的脑海中了。
常安之。
那个心思恶毒好似恶魔一样的常安之。
谢玲珑的心顿时好似跌落谷底一般,冷了个透。
她只知道常安之这人不好惹,却不知道他竟有这么高的功夫,一掌就能把白露打成重伤,这可怎么办,她们今日难道是真的走不了了?
电光火石之间,谢玲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那边,白露连攻五招,却被常安之轻易躲了开去,然后又一掌将她打倒在地。趁这个空挡,谢玲珑连忙飞奔上前,拦在了白露前面:
“常安之,你把秋童藏在哪里了,快交出来!”
常安之停下手来,看着眼前说话的人。
他本来身形高大,谢玲珑矮他很多,因此他看她的时候是微微低着头,居高临下的。此刻他低头看向她,目中满满的都是鄙夷和嘲笑,仿佛谢玲珑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只蚂蚁,他想什么时候踩死就什么时候踩死,只看他心情如何。
没有人听说过,蚂蚁还可以和人提条件的。所以,常安之看向谢玲珑的鄙夷的目光里,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。
“你,在和我谈条件?”
谢玲珑昂首道:“不,我是在命令你放人。”
“哈。”常安之忍不住笑出了声。他微微俯身,像打量一只小动物一般打量谢玲珑。却不知道,谢玲珑虽然在和他对峙着,一只手却在背后给白露打着手势,让她先走,赶快去叫救兵。
白露身受两掌,气力已减了一大半,别说带谢玲珑一起走了,就连拖住常安之,让谢玲珑独自离开都做不到,但倘若谢玲珑能拖住常安之,她一个人逃跑却没问题。
思索一瞬,她也只好承认这是此刻唯一的办法,于是暗暗做好了准备,只等待时机。
“命令……”常安之又笑了,那声音听起来又畅快,又诡异。“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,你有什么资格,也能命令我?”
要知道,我那顶着齐国公爵位的爹也奈何不得我,这齐国公府,如今早已控制在我的手上了——常安之的目中闪过一丝阴鹫。
“就凭我……”谢玲珑慢慢说着,朝他走了一步,谁知下一刻,她却忽然发难,挥舞手中银针,猛的向他刺去!
“就凭我要想你的命!”
黑夜里,银针的光芒倏忽一闪,但立时却又黯淡下去。因为她毫无意外地被常安之捉住了。
“就凭你,还想偷袭我?”
常安之手起掌落,“咔”的一声,劈在谢玲珑手腕上,谢玲珑只觉眼前一黑,整个手臂都不自觉地软了下去,“当啷”,银针掉落在地。
这一掌也狠狠地劈在了白露心上,但这个机会一旦失去就再难逃走,她只得忍痛当做没听见,就地一滚,迅速消失在了黑暗里。
谢玲珑在剧痛中回过神来,心中暗暗叫苦,不知道这一掌是不是把手臂都劈折了?也不知道白露有没有趁这个机会溜掉,白露啊白露,一切就全靠你了。
“你,你这个禽兽……”谢玲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“受了我这一掌,竟然还是骂我,倒是有点意思。”常安之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惊奇,他扭动谢玲珑的手臂,迫使她面向他,“你果然很厉害啊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,但面上的表情却阴冷至极,让人一看忍不住打个寒噤。谢玲珑只看了一眼,就用力别过头去,但常安之却不肯让她如愿,用手扭着她的下巴,再次迫使她转过头来。
“怎么,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么?”
“呸!禽兽!”谢玲珑想啐他一口,却只哼了一声。
“骂得好。”常安之越发笑了,“倘若我那死鬼哥哥知道他的未婚妻这般骂我,不知作何感想……哈。”
疼痛使谢玲珑无法集中精神思索,她仅凭着本能强撑着意志和常安之周旋,希望可以能撑到救兵赶来的那一刻。他方才的那句话,她也没听出什么意思。
她只能用力聚敛心神,在常安之话音落后许久,才又出口骂了他一句。
“有力气你就多骂一会儿,省的待会儿我疼完了你,你就不舍的骂我了……”常安之低下头来,附在她耳边,悄声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