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珑这才眉开眼笑跟了上去,但走了几步才又悲催的发现,即便真的破了案子,也不会有真金白银到自己手上,因为她还欠了他好多的银子,这区区五十两,只不过是小小零头而已。
自从出了错抓了谢玲珑的事,府尹冉海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,这些日子简直极尽谄媚之能来讨好萧今来。前任知府在任的时候,萧今来都是在捕快房里办案的,前几日冉海却专门在后堂为他僻出一间书房来,把他请了过去。
萧今来好静,那书房极合他的心意,他便没说什么,搬了过去,此刻带谢玲珑来的也是这个地方。
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意外,在书房的门口,几人遇上了一脸焦急等在那里的冉海。
“王爷,您回来了!”冉海看见他们,连忙小跑着迎上来。见谢玲珑也在,连忙也行了个礼,“谢姑娘辛苦了。”
谢玲珑对他的好感度为负值,微微错开身子,理都没理他。
冉海碰了个软钉子,但也不以为意,他转而向萧今来作揖道:“下官在此等候王爷差遣,不知验尸结果如何,案子有没有眉目?”
谢玲珑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,暗道,别的衙门都是官老爷审案,捕头听候差遣的,到这里倒反过来了,也是有意思。看他此刻的殷勤劲儿,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平日里是多么辛苦工作的呢,实际倘若不是因为美人王爷,他能对这个案子如此上心?
谢玲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,验尸结果千万不要告诉他,让他一边哪凉快哪待着去,这案子没有他这个府尹大人反而更容易破。
仿佛是听到她心里在说什么似的,萧今来的表现正如她所期待。只见他淡淡瞟了冉海一眼,丢下一句“没有眉目”,便吩咐千山推他走了。谢玲珑也跟在他身后,绕过冉海,头也不回的往书房走去。
这回彻底碰了钉子,冉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,他呆呆地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,才阴沉着脸慢慢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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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说看。”萧今来吩咐千山上了茶,关上门,留他和谢玲珑两人在书房里。
此刻她是仵作,而不是贴身丫鬟,身份不同,顿时也觉得自由得多,便大喇喇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挑眉道:“说什么啊?”
萧今来不疾不徐:“说那验尸单上没写的事。”
几次合作下来,他早已对她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。验尸单上所写,都是她眼睛能看到的东西,但她又不是傻子,一边验尸,一边也会有自己对案子的看法,这些看法却不会写在验尸单上,只好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,也免得他总是猜。
“方才本王已答应了你银子的事。”怕她不肯说,他又连忙跟了这一句。
谢玲珑忍不住笑了,随即又想到这是命案,得严肃才行,连忙又绷起了脸。
“其实,我倒是想先问问,发现尸体的情况是怎样的?”
似乎很欣赏她这么直接又有效的文案方式,萧今来赞许地点点头,和她说起了死者崔大的事。
死者崔大今年三十二岁,是周围一带有名的无赖,没有兄弟姐妹,父母又早早去世,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。那天跟他一起来讹诈谢玲珑的所谓表哥,其实不过是另一个混混而已。
崔大没什么钱,至今还没有娶妻,住在父母留下的破房子里,靠坑蒙拐骗为生,那天讹诈谢玲珑也是收了人家的钱而去的,至于出钱的人是谁,正如谢玲珑所料,是谢三婶。
“早料到是她了,不过如今看来没时间整治她。”谢玲珑板着脸道。
萧今来也同意:“等破了案子再说。”
崔大好赌,欠了一身赌债,因此什么样的活都肯干,也就不奇怪会接谢三婶这一单扮死人讹诈的活了。只是那天没成功,后来谢三婶去讨定金,崔大不肯还,还差点打了谢三婶一顿。
“他右手的小指,是不是因为欠了人家银子被砍掉的?”谢玲珑问道。
“是。”萧今来点点头,因为赌,崔大好几次都险些丢了性命,然而这却阻止不了他的毒瘾,听闻最近一段时间,他甚至越赌越厉害了。
昨夜崔大就是在从赌坊回来的路上遇害的,他死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,那小巷在赌坊和他的家之间,但平日因为路途偏僻,他几乎从来不走的,昨夜却不知为何会走到那小巷中去。
发现崔大尸体的是早晨下了工的更夫,更夫就在那一带住,所以发现了他,但更夫昨夜都在打更,没有作案时间。因此萧今来让捕快们兵分两路,一路去询问周围百姓昨夜是否有异常,另一路去查崔大是否有什么仇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