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恨与怨,还因为主子舍不下四爷。主子的心,始终系在四爷身上,哪怕四爷曾经有负于她,亦放不开啊。”
墨玉默然,这样的话令她想到胤祥,那个爽朗英挺,总喜欢弹她额头的十三阿哥,他已经娶妻纳妾,可自己同样放不下,总在心里默默想着。
“这么晚了,四爷要带妾身去哪里?”凌若被他一路拉出了别院,有胤禛在,自然无人敢阻拦,远远看到便已跪了下去。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胤禛微微一笑,带了几分神秘。
门口栓着一匹白马,正在那里悠闲地甩着尾巴,狗儿正拿着一把青草在那里喂它,见到胤禛拉了凌若出来,脸上闪过一丝分明的喜色,旋即很好地掩饰起来,上前打了个千儿,“四爷。”
胤禛挥挥手,示意他将缰绳解开,拍一拍白马靠过来的头,脚在马镫上一踩,利落地翻身上马。大清自马背上得天下,虽定国多年,生活相对安逸,但一直保持着原有的习惯,凡皇子皆自幼学习骑射弓箭,年满十岁者,更要在每年秋季随皇帝至围场狩猎。
胤禛上马后,将手递向凌若,“如何?可敢上来?”满清贵族中,并不乏女子善骑射者。
“有四爷在,纵是碧落黄泉亦无不敢二字!”如此说着,她将手放到胤禛掌中,随即一股大力将她腾空拉起,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稳稳落在马背,身后是胤禛宽阔温暖的胸膛。
“抓紧了!”随着这句话,胤禛一勒马缰,白马立时如箭一般疾驰出去,耳边风声呼啸,物转星移,不一会儿别院已被远远抛在后面。
两人的衣衫在凉风中猎猎飞舞,恰如两只互相追逐的蝴蝶。
庄生晓梦迷蝴蝶……却不知是庄生入了蝴蝶的梦,还是蝴蝶入了庄生的梦?
暮色下,有蜻蜓低空掠过,透明的翅膀在空中轻轻扇动带起微小的气流,围绕在共乘一骑两人身畔,翩然若舞。
凌若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,何况是这样自由奔跑在效野上,不由得生出一种豁然与欢喜之感。伸手,有蜻蜓落下,似想停在她白得有些透明的指尖,然策马奔跑的风太大,根本不是蜻蜓细细的脚能抓住的,刚碰到手指便被风吹走,远远落在马后。
胤禛见状,脚下一挟,勒令白马放缓了速度,慢跑在这样郊野之上,原本落后的蜻蜓顿时悉数飞来,还挟着几只小小的蝴蝶;彼时正是春暖花开之时,这片郊野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,香气浮动,令人生出心旷神怡之感。
见凌若的目光一直追随在那些蜻蜓身上,胤禛微微一笑,伸手在空中一抓,再张开时,掌心已经多了一只正在扑楞着透明翅膀的蜻蜓,凌若小心地接在手中。
“以前学过骑马吗?”看她坐在马背上的姿势,虽然不太熟练,倒也有板有眼,不像是初次乘坐。
凌若点点头,微翘的嘴角蕴了一缕笑意在里面,“小时候跟随兄长学过几天,只是长久不骑,生疏了许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