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一下,我介绍虞彤道:“阿强伯,这个美女,不知你认识不认识?她是玉州数一数二的贷款公司的老板,虞彤。”
阿强看了虞彤一眼,神情复杂,但却没有说话。
“我原本想,海鲜街内部自有一套传统,想要融进外面的社会,只能改变自己。现代社会是法制社会,只有走正道,才能长久。你们跟赵一龙关系不错,赵一龙是黑道,黑道纵然猖獗一时,最终难免害人害己——这一点,相信阿强伯你早有远见吧?”
这个,纯粹是我的猜测,也是对阿强的一种奉承。谁料,阿强竟然坦然道:“对,本来我们海鲜街,建国前就是玉州最大的黑道;不过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,走那条路,没有前途的。”
他神色有些凄然,我当时并不知道,其实七十年代,海鲜街抢过一次解放军运输军火的火车,还杀了好几名军人;当时他们洋洋自得,不料几天后,就被政府调集军力抄街,当时的老大和几十名骨干,全被枪毙;海鲜街从此吓破了胆。
我挑起大拇指,赞道:“好!形势比人强,阿强伯果然眼光长远。其实海鲜街现在最需要的是,跟外界开展合作,你们最好成立一个公司,正大光明的走出去!虞总的公司,资金很充足,人脉也广,在这方面可以提供很多帮助!”
话说到这儿,那个老人嘬了口烟斗,无奈的道:“杨志,你莫要异想天开了,我们除了打渔卖鱼什么都不会,你叫我们开什么公司呢?”
我笑了,“老伯,全玉州的人都知道,玉州湾最漂亮的海岸线,就是海鲜街的集体财产——手里攥着这种大金块,做旅游、餐饮、疗养、娱乐,哪一行不是财源滚滚?”
此言一出,阿强等人的脸色,却霎时变得异常难看。
我的心一动,隐隐猜到,这道海岸线,多半就跟海鲜街内部的矛盾密切相关。
“阿强伯,”我把前半身探了出去,声音压得很低: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这回的拆迁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?”
阿强犹豫着,原本刚毅的脸色,霎时间变成了尴尬、为难、甚至有几分委屈。
我不禁更好奇了,终于,阿强叹了口气,给我讲述了缘由。
原来,玉州这个城区,这两年的改建如火如荼;海鲜街周边,被规划成高档住宅区;这次市政府,对拿下海鲜街的决心也非常大,派人贴出了赔偿标准,每家至少可以分到两套房和七十万现金,远远超过了海鲜街众人的预期。
“杨志,你也看得出来,”阿强脸色黯淡的道:“海鲜街的人们,其实都穷的很;我们街上,光三十岁的光棍汉,就有十二个;所以这个标准一公布,大多数人高兴坏了!”
“但我不同意,因为市政府的要求,是我们把所有地产都交出去——这条街、海岸线,所有的一切!这就相当于,拿一笔钱买断了海鲜街最大的财源,实在太不划算了!所以,我和街上的人商量,宁可少要赔偿金,我们要坚持把海岸线留下,街面上,再给每家留一间铺面。但这个要求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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