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春分还一个人在苍耳院中。刚要放下玉勺,那人仿佛已经摸透了她的心思。
“她病的不清,本王已叫太医去看了。”
一瞬间的恍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,复杂的情愫在她心里交织着,一种深深的无力涌上心头。苦了她的春分,跟着她只能受罪,生病了也照顾不周。
只是没想到,萧墨迟竟然会那么好心。一句多谢刚出口又被莲子汤生生咽了下去。满口只尝得莲心丝丝的苦。
她起身走到书案边,为萧墨迟磨墨。
两人静寂无声,互相不打扰对方。如此和谐,好似昨天的那些事都是她的幻觉。
他提起毛笔,侧过身来沾墨,并没有看她。月光再一次如约洒在他认真的脸上,勾勒出一个完美绝伦的脸廓。
“你可见过太子。”萧墨迟突然打破了这份静,目光依旧留在文书上。
沈琬洛低着头,一心只磨她的墨,随口道:“只在宴会上远远见过。”
即使她心里清楚萧墨迟这个问题绝非空穴来风,太子素来和她父亲相交甚好,虽表面上同萧墨迟也会做做样子,但世人皆知太子和王爷两人的对峙状态。他当下提出这个问题,无非是拐着弯打探情况。
“印象如何。”萧墨迟看似一心只在公文上,实则脑海中已经开始酝酿一场腥风血雨,他淡然自若的等着她回答,不过是想听听她的态度。
“还不错啊。脱俗风雅,有才华有胆识。”沈婉茹可不能真的回答他,便胡乱说了几句气他的话。
萧墨迟自己都察觉不到他已微蹙的眉头,很显然这丫头是在敷衍他,心里的一股子火莫名其妙的燃起来。他刻意压低着声音,冷哼道:“你喜欢他?”
沈琬洛并未注意到他别样的语气,只是微微侧头,道:“是啊。天底下哪有姑娘不喜欢太子的。”
周遭的一切还是那么安宁,燕子在窗边的枝头上鸣叫,幽暗的烛光将要燃尽,断断续续的闪着豆大的光。
萧墨迟的面色似乎依旧很平静,他端端正正的批着文书,沾墨,书写,随后搁笔。所有的步骤和动作看上去还是那么儒雅,流畅。
在沈琬洛看来只有此刻的王爷才像个为人夫婿的模样。
正看得入神,萧墨迟已理好所有文书,一挥折扇似要走出书房。沈琬洛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,深深叹出一口气如释重负,她总算能相安无事的回去了。
正当她踏出一步,萧墨迟在不远处突然停步,淡淡道:“随本王去卧房。”
什么!她刚刚踏出的一步又收了回去,看着他一身玄色的华服,重重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来。
卧房内,萧墨迟遣散了所有伺候她的丫鬟,守卫。独独留下她一个人。
两个人独处一室。她的胸腔开始不听话的起伏跳动,但凡发出一点声音都逃不过萧墨迟的耳朵,她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,不被他发现。一时间难受的窒息。
“你过来。”
沈琬洛壮胆走过去,已开始劝服自己做好献身的准备。在接近的刹那间,萧墨迟疏忽张开了双臂,俯视着此刻小鸟依人的沈婉洛,凉凉道:“伺候本王沐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