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羽,你真的比我见过的任何女生都要坚强。”白术的眼睛里满是同情。
坚强吗?倒不如说我是孤僻,这反而更加合理。
又有哪个小姑娘不想要被别人护在手掌心?只是这么多年了,我已经学会了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。
我转身,对白术挥了挥手。
不想再让白术打乱我的内心,我听医生的话住了院,知道了白术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,因为他的关照,我的得以一人独享一个病房。
可能他确实是想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吧,可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医院,我还是会害怕的。
“白羽白羽,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啊,你为什么不去争取。”
是谁?是谁在和我说话?
我正躺在病房的床上,朦胧之间,听到一个声音。
“人只有狠心才能成就大事业,你怎么,还没想通。”
这次我听清了,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难道说,这医院闹鬼?
我坐起来,打开灯,用来驱逐恐惧。注定今晚是睡不着了,倒不如回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我在了解了她们的信仰之后和她们一起去教堂礼拜,出来的时候教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,天也黑了。
然后一个卖娃娃的拦住了我们,说要给我们娃娃,她们三个很激动的一人买了一个。我不相信,但是那个卖娃娃的说买三送一,硬给我塞了一个娃娃。
之后她们三个分别许愿,拿红绳把写着她们愿望的纸条拴在了娃娃身上。晓畅想要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,康琪想要好的身材,而希君想要一条精致的小裙子。
晓畅和康琪她们的愿望都实现了,然后就出了事情,会不会,受害的规律,就是达成心愿便是死期?希君没有如愿,而我直接就没有许愿,所以,我们才能一直活着。
可是这不合理啊,巫蛊娃娃是怎么样完成别人的心愿?如果说寄生虫的可以伪装成头发完成晓畅的心愿,吸收康琪身体里的营养让她变瘦,那么又是怎么让同样的寄生虫达成不同的结果?还有为什么头发到我的身体里会消失?难道说真的是因为我的蝎子?
想着,我拿出了属于我的那个娃娃。
按理来说,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去找过这个娃娃,可就是这么巧,今天它就在我的口袋里。
和普通的巫蛊娃娃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分别,大家都说巫蛊娃娃是有灵性的,可在我一直以为,它也就是普通的小玩具。只是愚昧无知时候的人们用来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,只是用毛线缠绕着的娃娃罢了。
我的这个娃娃,全身上下裹着白色的线,露出眼睛,手脚和身子都小小的
可是现在,我倒真的不敢说这娃娃是无用的,倒不如来试一试,反正我的人生,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,反正我有我的蝎子护着我。
撕开手指上已经因为干燥翘起来的一块皮,暗红的血渗了一些出来,用力的一挤,一滴血落在了眼前的娃娃上。
然后闭着眼在心里许下愿望:我是白羽,我想要我变成一个更加幸运更加漂亮的人,我想要所有惨痛的经历都过去,我要大家不再因为我的蝎子而排挤我,我要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。
我睁开眼,这娃娃倒也真是邪门,我不过滴了一滴血在这上面,它现在居然已经全身变为诡异的暗红色。
白羽啊白羽,你这是在作死你知不知道?我苦笑着自责,可同时又想着:这么多愿望,如果实现了,倒是死也无妨了。
人一辈子啊,总归还是有点意思才算是真正活过。
这么想着,我躺下来,闭目养神。可是不知为何,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个声音。
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,这一次,我听的出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“你是谁?”顾不上害怕,我在心里问她。
“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,一个你不该害怕的人。”
“我本来也没有害怕。”
“你想知道真相是吗?”
“是的。这一切,和你有关系吗?如果有,为什么要害人?”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。
“你青春的华服,那么被人艳羡,将成褴褛的败絮,谁也不要瞧:那时人若问起你的美在何处,哪里是你那少壮年华的宝藏,你说,'在我这双深陷的眼眶里,是贪婪的羞耻,和无益的颂扬。'你的美的用途会更值得赞美。”
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,为什么说这个?
“什么意思?”
无人回应,也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,但我知道未来的日子,不会那么简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