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代价是他一辈子的自由,无论如何我都要问问礼明自己的意见。”
“他不会有什么意见,我已经彻底摧毁了他和你的绑定,他要活下去只能选择移魂。”李哥说道,“礼明想活下去,我希望白家支脉不要易主,白璋想要自由,求仁得仁,并没有什么不好。”
他转而冷笑一声:“而且,你和礼明之前的契约仍有效用,相当于送你一个听话的支脉领头人。”
我苦笑不得:“你这和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?”
话音刚落,只见那个男人的身体忽然仰天倒下,一股黑气如同潮水一般从他身上蔓延开来,几乎在一瞬间那具躯壳就彻底腐坏了,整个屋子都蔓延着难闻的恶臭。
“等一下!等……”我只觉得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灌了下来,瞬间渗透了四肢百骸,身体立刻就不听使唤了,自行动了起来。他走到了铁笼面前,体内隐藏的力量像一条黑色的河流川流过每个细胞,然后缓缓伸出手放在那只奄奄一息的礼明身上。
那一瞬间我几乎恶心得吐出来。
原本的礼明应该是凝结的黑色和血色。而眼前这个则是血色黑色雾气杂七杂八的堆在一起。丝丝黑气正在往外四溢,想必李哥之前已经做过了各种尝试,实在无法可想才选择来找我帮忙。
在接触到礼明的那一瞬间。我居然诡异的感觉到,礼明是愿意的。他愿意作为白家支脉的继承人活下去。这远比他想要去陈家人复仇来的更为迫切。
手心里逐渐变得温暖起来,我把手举起来的时候,手心里亮着一团白色的物质,无形无相触摸不到,却真实的被握在手心里。如同握着一个虚无,一个没有温度难以言喻的火焰。
我只觉得好奇,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?剔除戾气的灵魂?
我把手放在白璋头顶的时候动作显然温柔得多,我看到那团白色的物质慢慢凝聚起来,被我小心翼翼认真的握在手心里,然后再把礼明的灵魂安置到那具已经只剩下呼吸的躯壳里。
我好像并不在乎那具躯壳接下来会怎么样,只是握着白璋的灵魂慢慢来到窗边。
我留恋的看了半天手中的灵魂。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。并非爱恋但注定纠葛。最后我还是放开了手,白璋的灵魂立刻像脱手的气球一样缓缓上升。那一瞬间我忽然伸手想要把它抓回来,在快要触碰到的一刹那,我却收回了手指,任它缓缓上升,然后慢慢变淡,直至消散。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被压在喉咙里,难言的孤寂冷落:“走吧。我得不到的,给你了。”
李哥被两支哨子所控制,骨生花断了,还有血娑婆,自由正是它求而不得的东西。
它和白璋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似的,所以它才会顾念到白璋的意愿,很多时候,他只是不明白到底杀他还是救他才会是真正的解脱。
现在白璋终于自由了,而它还将继续被白家人所驱使,永远不得解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