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再也没有出现过,我倒是希望他出现,这样我就能抓住他,把我满肚子的疑问都倒出来。
他是谁,为什么要害我们,和我爸什么关系,是不是他在我身上动了手脚,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,村民呢?
问题不止这些,还有很多,我猜测他和最近发生的事绝对脱不了关系,说不定就是他做的。
走出十里坟,黄鼠狼群也停下了,那些黑影密密麻麻的站在雪地里。仔细看雪地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,他们没有踩在地面,全都是鬼!
朝着十里坟深处看了眼,我不再停留,毅然决然的离开。
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,我的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,痛的我喘不过气来。
一路小跑,身体终于渐渐暖了过来,却是更加渴了。
下雪后山路特别难走,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跑到村口,趴在地上胡乱抓几把雪塞到嘴里,扶着村头的石头大口喘气。
还没等我缓过来,我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冰凉,装过头,一个婴儿正趴在地上死死盯着我。
婴儿很小,还没有发育完全,脑袋很大,四肢短小,眼圈特别黑,只有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灰白色眼睛特别明显。
我记得这个婴儿,是我和我爸第一次去接阴的时候遇到的,他母亲死去的时候他只有六个月大。
阵阵寒意顺着脊背上升,我连忙朝着家的方向跑。
跑出没几步,我忽然停下了,就在我面前,两个婴儿手扯着手,正抬头看着我。
雪地反射的亮光照亮了他们那张青紫色的笑脸,嘴唇皱皱巴巴的,好像干瘪的气球。
“妈妈……”
左边的婴儿忽然开口,声音尖细,像是两个金属片在摩擦,异常刺耳。
他张开手,做出做出一个要抱的姿势,嘴唇微动:“妈妈……”
我头皮一阵发麻,他们在死女人的肚子里就已经死了,现在竟然能开口说话!
鬼婴开口,比怨鬼流泪更要凶,我慌忙躲开,鬼婴扑了个空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脸上一片茫然,忽然变得狰狞凶厉,尖叫着:“你还我妈妈!’
我汗毛倒竖,转身就跑,两个鬼婴在身后紧追不舍,一边跑一边喊妈妈。
终于看到了家门,我冲进院子,转身把门关上,哆嗦着手拿出朱砂红绳缠在门把手上。
刚缠上一圈,门咣当一声被撞了一下,之后就没了声音。
我慢慢后退,抬起头,墙头上露出来半个小脑袋,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我看。
“妈的!”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转身往屋子里跑。
堂屋的门竟然是开着的,我冲进门后立刻把剩余的朱砂全拿出来,在门口洒了一条线。
两个婴儿停在门口,阴测测的瞪着我,不敢上前。
我松了口气,把门关上,系上朱砂红绳,转头喊王允。
屋子里里很静,我爸的房门上的黑狗血已经干涸,没有打开的痕迹。
在堂屋里转了一圈,又去了仓库和我的屋子,都没看到王允。
王允哪里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