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榻前却发现自己的族兄早已没有了气息,颈脖之处有着明显的伤痕,顿时之间嚎啕恸哭,声音可谓是振聋发聩。
陈浩在后面撇了撇嘴,心道你老小子还真会演哭戏,但是也懒得戳破,于是便上前轻轻的安慰道:“杜副使,人死不能复生,还望节哀!”
杜权依旧声泪俱下,痛苦不语,过了一会才停止泣声,缓缓起身向陈浩施礼道:“多谢陈大人相助,方才免于动乱,杜某在这拜谢了!”说着便把头微微下垂,眼神中一丝杀机闪而即逝。
杜权不是痴人,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疑点重重。首先刘监军不会平白无故的带兵在节度使府厮杀,其次这位黜置使为何深夜来到扬州,第三族兄与陈浩有不可解开的恩怨,又怎么会临终托任,这纯属无稽之谈,只能骗一骗议事厅中不明内情的人罢了。
一闪即逝的杀机,却被一直留意的陈浩扑捉到了。陈浩心里跟明镜似的,他知道方才议事厅所说的话,骗得过所有人,也未必骗得过这位杜副使。因此现在首要的任务,便是搞定这位杜副使。
“副使大人,不必这般生分,本官身为黜置使自然理所当然处理一些权急事务,还是待本官问问刘校尉,节度使大人临终有何遗言!”陈浩说着便看向榻前侍立的将军道:“刘校尉,杜大人临终有何话语留与本官亦或是众人?”
刘校尉行礼道:“大人,方才您离去之时,杜大人回光返照,说了几句,杜大人说他与刘监军做了一些贪张枉法之事,刘监军担心黜置使大人到来之时,会暴露与自己,故此才夜间派兵包围节度使府。待黜置使大人您到之日,刘监军好将一切罪责强加于他这个死人头上……”
陈浩听罢不住的点头,嘴里还不由的叨念着:“原来如此,这刘太监太过阴狠!”
杜权见刘校尉一本正经的说着,又见面部表情俱佳的陈浩,心中却是腹诽,你们就在本副使面前唱双簧,真当本副使是傻子不成。
“杜大人还说关于接任节度使一职……”刘校尉有些意犹未尽道。
“兄长他说了什么?”这次杜权的反应倒是很快,连称呼都改了。
“杜大人有命,举荐其嫡弟云麾将军杜林为下一任节度使,杜副节度使竭力辅佐,并由黜置使陈大人主持大局……”刘校尉郑重的沉声道。
杜权一听,如晴天霹雳一般。他万万没想法到会是这个结果,虽然心中料定是陈浩与刘校尉唱的双簧,编的一首好戏词。但是仍旧无法接受这条件反射的不甘。自己兢兢业业这些年才升任副节度使,虽然一直有职无权处处受族兄的掣肘,但是他自认凭借自己的功绩为下一任节度使着实理所当然。
杜林是何人,不过是无才无德的鼠辈罢了,云麾将军这一虚职若不是盗取他人军功又岂会由此封爵。此等人物竟然骑在自己头上,这让自己如何能够忍受。此刻杜权看着榻上躺着杜棕,心中愤恨之余暗自冷笑,果然还是有亲疏之分,不管此种安排是否源自你口,今日却不是你能够做主。
杜权的一切变化陈浩都看在眼里,见杜权已经慢慢入瓮,于是上前幽幽叹道:“哎,真不知节度使杜大人是如何思量,虽然举荐不避亲,但是这杜林本官却有所耳闻,乃是一无才无德之辈,因此召集州官之时,没有传唤与他。”
见杜权的神情缓和不少,于是又道:“至于杜副使,本官未到扬州之时,便听闻杜副使的大名,才德兼备,年轻有为。何况杜副使身为节度副使,此刻理应由杜副使暂接任淮南节度使才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陈浩不禁有些遗憾之色表露出来。
杜权沉默良久,最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,向陈浩行礼道:“还请陈大人助我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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